顾渊声音不自觉发哽,伸手去擦周池鱼的眼角,那声对不起最终没有说出口。
很快,医生将周池鱼用担架抬到手术室,顾渊踉跄地跟着,藏在裤腿下的擦伤隐隐作痛。贺昭盯着顾渊被地面磨破的裤子,温声提醒:“你一会儿也让医生看看,消个毒。”
“嗯。”
护膝边缘不断地渗出暗红色的血痕,顾渊像是丝毫没有注意到一样,步伐匆匆地跟着医护人员,生怕周池鱼看不到自己不安或者恐惧。
贺昭叹了口气,加快步伐。
……
一小时后,医护人员为周池鱼检查完毕,周池鱼睡着了。
保洁人员正在清洁周池鱼吐的污垢,顾渊一边被医生包扎伤口,一边打量着病床上的人。
“可以了,顾少爷。”
“谢谢。”
顾渊的右腿和左肘受伤最严重,不过好在没伤到骨头,养护几天就可以好。
衬衫的领口歪歪斜斜地敞着,他的发梢沾着尘土,走路时右腿明显不敢用力,慢慢坐在病床旁。
贺昭去安排晚餐,他轻轻靠在床边,动作凝滞片刻,握住周池鱼的手。
他应该提醒周池鱼注意安全的。
刚刚是他的失职。
他不应该和周池鱼怄气。
发颤的指尖安抚般地拍着周池鱼的手背,他的指腹碰到绷带边缘的血渍,轻轻低头。
周池鱼的手无论何时摸都是热热乎乎的,小时候像个小火炉,抱着非常舒服。
但此时此刻,顾渊只摸到一片冰凉。
他反感自己刚刚的嫉妒,也痛恨自己没有接到周池鱼。
周池鱼很怕疼,却伤成这样。
喉咙干涩得有些发紧,他的额头轻轻抵着周池鱼纤细的手臂,吻向周池鱼的手指。
刚刚睡醒的周池鱼骤然瞪大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