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等货色,就犹如凡间的恶霸小吏,不仅得有强力才能杀之,还更要神不知、鬼不觉的除掉,不留隐患。
否则的话,便极容易引火上身。
方束思绪一番,沉声道:“晓得了,二舅放心。”
见方束面色冷静,晓得是非,二舅再次舒了一口气。
其人揉了揉脸颊,忽然咧嘴笑着,摇头晃脑的写:
“勿要真以为二舅,刚才是一时激愤,白白自取其辱。
实是事已至此,必须找他麻烦,且以贴黄之事扰那厮,还能让那厮缓我至少仨月的租钱哩!”
瞧见二舅一幅虽然鼻青脸肿,但是又面露洋洋得意之色的作态。
方束一时哑然。
他精神放缓,便和二舅闲谈起来。
顿时,二舅又手书了一堆关于那程罐子的糗事。
等到纸屋当中的气氛恢复,方束佯装不经意的问:
“二舅,那要如何才能,吓得那厮跪地求饶,前来割舌来赔罪?”
二舅了然,当即就写了几个字:
“入道馆,学仙功,拜宗门!”
其抖擞精神,摆开袖袍,托起右手,当即就是一副要奋笔疾书,长篇大论的模样。
方束瞧见着,连忙再三的递上手中长舌剑,请求对方将长舌剑纳入口中,接续而上。
他二舅也掌握了口腹秘剑术,只需有舌剑一柄,炼化后便能化作为长舌,顶替缺失的人舌。
只是二舅依旧是坚决的推辞了。
哪怕方束只是请他暂时炼化几日,方便沟通,二舅也是笑着摇头,以“口开神气散,舌动是非生,现在挺好”为理由,再次婉拒。
没奈何,舅甥俩只能继续一个动嘴说,一个动手答。
很快的,方束就知晓了这座仙家坊中,求仙者大致有三等生活。
其中下等者,便是在坊市中卖血为奴,形如牛马,苟延残喘以度日,只能奢望于会抽中了机缘签,或有翻身一日。
方束已经是再三听见那“机缘签”一词了。
他细细一问,方才知道这玩意儿,恰如其名,乃是花钱摇签子,抽取机缘,抽一次就得两个符钱。
而抽中的机缘中,除了有“再抽一次”、“血券”、“符钱”、“矿票”等等之外,还能抽中法器、灵宠、道侣,乃至于抽中一条矿脉的经营权,甚至是直接拜入宗门!
其由坊市背后的宗门开办,名声远扬,堪称是童叟无欺,年年都有幸运儿。
至于那中等求仙者。
则是彼辈身有一技,或药或符或器种种,年纪不小,即便入了道,但也是仙途已断,只能退而求其次,在坊市中安家置业,养家糊口,寄希望于下一代求仙。
而那上等求仙者……二舅忽然一指方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