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番话落在了方束他们的耳中,让他们好一阵嘀咕。
如此作态,怎么弄得像是在看牲口似的。
而他们,就是那被看的牲口。
于是有船客不配合了,嚷嚷:
“爷们是来修仙的,又不是来当牲口的,你这是作甚!”
熟料旁边那婆子听见,又指着那大声嚷嚷的船客,对身旁的丫鬟们交代:
“听,这是不耐烦了,声音也就露出来了,趁机听他的声音,能看出中气足不足、有没有暗病。”
丫鬟们如小鸡点头,还做评论:
“这人的鼻大嗓门大,本钱或许不小哩。”
“谢谢妈妈的教诲,奴都记住了。”
于是短短不到半盏茶的功夫。
这群苍蝇般附过来的坊市中人,就看透了满船的求仙者。
他们眼界挺高,只挑了个把人,拉到一旁问话,然后便嗡嗡的又走了。
恰巧,又有其他的船只行驶上岸。
只见那是一只屋子般大的蛤蟆,它砰的落地,然后呱的张口,从腹中吐出了乱七八糟的船客们。
船客们哀声载道。
他们颠三倒四的,不少人晕头恶心,差点连苦胆都给吐出来。甚至有人面色发白,直挺挺的躺在石板地上,一动不动,不知是死是活。
瞧见这一幕,方束等人一阵庆幸,顿时觉得众人此行所乘坐的乌篷船,也不算太过恶劣了。
乱哄哄中,方束暗暗留意了一下。
他发现同行眼熟的人当中,只有那苏琴高和船上那名锦衣少年,被拥上来的人牙子给拉到了一旁说话。
至于他,吕老道、印小简、田填圈,四人都是愣愣的杵在原地,有人来问话,也留了消息,但无人直接来拉。
吕老道似乎知道点什么,叹气道:
“没指望咯。老夫都说了自个天赋异禀,咋就不信咧。”
他还摸了摸老脸,嘀咕:“定是在船上熬久了,让老夫显得更老了,才不要我。”
方束等人想要询问,这时那苏琴高,忽地是面色铁青的走了回来。
她环顾四周,面上又纠结一番,最终还是朝着比较熟悉的方束等四人走过来,抱团扎堆。
不用方束他们发问,那苏琴高就气得发抖,开口:“奇耻大辱、奇耻大辱!”
“我等是来求仙的,岂能将我们当做牲口进行买卖,竟然还想拉我去妓馆!”她咬牙说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