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的身影,怎地好像是印小简……这人也来这里拜师了吗?”
看着对方那雀跃的步伐,他又看了看自家发麻的双腿,心情没由来的一沉。
二舅余勒察觉到了他不安和躁动,其人的眉头也是微皱,但还是笑了笑,示意他安心。
可就在这时,一道丰腴的身影,从两人身旁晃过,对方本来只是路过,但是那人像是瞧见了舅甥俩,又特意走过。
来人是个三四十的熟妇,面上带着假笑:“哎!真是你啊,余勒大哥。”
二舅余勒微愣,礼貌性的朝着对方点头。
“是我,印妹子啊!
当年我上山,就是你带着我,走了一对蛇头兄弟的路子。”
二舅余勒的脸上,终于是露出恍然之色,脸上也泛起热情的笑容。
两人寒暄了一番,那熟妇也颇为热情,还夸赞了方束几句:
“这孩子一看就有出息?可是来拜师学艺的?肯定能入馆,余大哥有福气了哩!”
随后她似乎是察觉到,舅甥俩的目光正不断的向大堂中看去。
熟妇这时一瞥,瞧见了肖离离的身段,便面上含笑:
“余大哥,小外甥,你俩有事先忙,我就不打扰了。”
礼送着熟妇后,二舅余勒看着缓步走来的拂尘女郎,明显也是按捺不住心间的焦急。
他主动跨步上前迎接,并且拱手见礼。
而方束看着那女郎迟疑的面色,心间咯噔一跳。
果然,那肖离离的眉头皱起,无奈道:
“余叔叔,方弟弟,你们来的不凑巧。着实没办法,这一期的道童早就满了。
若是非要入馆,你们可以等到下半年,或者最迟明年,就会再招收一批新的道童。”
听见这话,二舅余勒和方束的表情,都是微僵。
但那肖离离则是话锋一转,还左右看了几下,忽然压低声音:
“不过父亲说念在旧情的份上,可以先收方束弟弟入馆,当个杂役,就在父亲的静室中打杂,一样可以学道,偶尔还能面见到馆主。
有父亲在,杂役和道童并无区别。
而且先进来,占个坑,等到下次招收新一期的道童时,还可再参加,总比……耽搁年岁要强。”
她将杂役的好处说了一番后,并没有问两人愿不愿意,只是停声,给两人消化的时间。
这女郎似乎是笃定了,两人会选择先入馆从杂役做起,便直接将杂役契书掏了出来。
而方束听着这番话,心间虽然不愉。
但他暗想着:“二舅如此推荐这道馆,我又瞧见了那印小简的身影,看来这间道馆的确是有几把刷子。”
一个萝卜一个坑,他先从杂役做起,占个坑位,倒有点像是前世的临时工,似乎不无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