躺在被子里,她一下一下深呼吸着,想着能不能蓄些气力。
那边皇帝放下百子帐,掀被子躺了进来,崔兰愔不由自主就绷紧了身子。
却是一丝一毫都瞒不过皇帝,皇帝笑着环上她的腰,“怕什么?才几天没一个被窝就生疏了?”
崔兰愔小口匀着气儿,尽量让自己放松下来,“我是怕你说粗话,孩子听了不好。”
“隔着被子听不见。”
说是这样,皇帝却将她那边的被子又掖严实了。
他抬手盖到她眼上,“睡吧,明日还要忙。”
崔兰愔愣了下,扒开他的手,“表叔……你……”
皇帝吓唬她道,“你要再看我,我就忍不得了。”
知道他真是那个意思,崔兰愔急忙闭上眼,没了后顾之忧,她身姿柔软下来,主动钻进皇帝怀里,好话张口就来,“表叔你真好。”
“你收拾回家时可没觉着我好。”
皇帝嘴上虽嫌弃着,身体却很诚实,伸出胳膊给她枕了。
皇帝该是很想,他仰躺在那里,徐徐吐了几口气,“回头咱们也弄个账本,你欠的这些都记上,到时都要算利息。”
崔兰愔就知道他在极力克制着,两人分开了有半个月,皇帝给她的飞鸽传书里,说完正事后,总要提两嘴如何孤枕难眠这些,她就有些心软,“要不……我用手……”
皇帝在她身上揉了两把,却拒绝了,“半饥半饱的不是个事儿,都记账,到时你连本带利都要还上,一丝半点都不能欠。”
偏他说话时还是一脸正经的,若是不知道的,真会当他是在垂询户部上的账目呢。
一夜好眠,第二日起来,崔兰愔就恢复了大半。
用早膳的时候,皇帝说道,“你安排着在延华殿设小厨房吧。”
皇帝从不管这些事,崔兰愔就听出了弦外之音,“御膳
房的膳食不安全?”
皇帝提点道,“老太后和徐太后。”
老太后和徐太后能有什么事儿?崔兰愔惊道:“当年她们无子,是从膳房下的手?”
“还有太医那里。”
皇帝说道,“以后你这里只叫曹院判来看,就刘太医单独来也不成。”
崔兰愔忙点头,“我知晓了,等会儿我就让不语将小厨房弄起来。”
皇帝道,“钱和、不言、谷丰几个你该用就用,咱们还跟在潜邸时一样过日子。”
皇帝这会儿,无论说话的语气还是神情都是潜邸时的模样,崔兰愔心里一下就安定了许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