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太太晚间坐画舫游了河?”
赤云赤月眼里冒着光,“女子也能么?”
崔兰愔也有了浓厚的兴致,“刘太太给我们说说,这里晚间是什么样的盛景。”
刘太太觉着崔二小姐和她两个女护卫都是同道中人,自然知无不言:“那日我是扮了男装来的,租的是中等的画舫,叫了唱曲儿弹琵琶的上来。”
“刘太太扮男装扮得很像么?”
赤云打量着刘太太的身量面庞,有些怀疑。
“嗐……”刘太太掩嘴笑道,“怎么可能像,不过是看我当家的都不介意,我们出手还算大方,有钱赚人家就当看不出了呗。”
赤云赤月一起笑了,笑过后又催道,“唱的曲儿好听吗?人美不美?刘太太你接着说。”
“吴杨河畔的歌女确实名不虚传,都是色艺双全的,我是粗人不会形容,就是听着她们的曲儿你就会忘了别的事,满心都沉在了曲调里拔不出来,听完了还要流连不已。”
歇了口气儿,刘太太继续说道:“晚上的吴杨河沿岸的楼阁和河上的画舫俱都是灯火通明的,灯光映在河水里铺出老远的金光,入耳的是让人酥到骨子里的丝竹管弦之音,恍惚中真觉着自己身在仙宫享乐呢。”
说到这里,刘太太幽幽叹气,“游了这么一趟才知道做男人比想的还要好,我要好好修修下半辈子,等来世做一回男人。”
赤云赤月连连点头附和,“可不是,就因我们是女子,很多差事都派不到我们头上,要不是跟了二小姐,我们连来吴杨河畔的机会都没有。”
崔兰愔还沉浸在刘太太对吴杨河夜景的描述里,她很想也如刘太太一样去体验一番。可想想就知道很难实现,士宦人家的男子哪个会带妻子往吴杨河坐画舫呢!
说着话就到了午间,张贵将酒楼里准备推出的招牌都上了来,刘太太吃得赞不绝口,说南来北往这么些年,各地酒楼的席面也吃了不少,没有一家赶得上的,说酒楼开张必会宾客盈门。
刘太太说话风趣,崔兰愔也有意磨蹭,下午又叫张贵上了点心铺要出的点心请刘太太品尝了,直到酉时,崔兰愔才别了刘太太往回走。
到卫王府时已是酉正一刻,崔兰愔让在二门里停的车,下车后她直接回了宜安殿里。
她叫来不语,“去前头回给表叔,说我午间在铺子里试菜试点心用得有些多了,到现在还饱着,就不用晚膳了,请表叔自己用吧。”
不语领了吩咐走了。
书房里,卫王听不语回话后,两指一弹,不语现在于他的手势也都能领会了,忙低头退了下去。
白麟和赤麟都在廊下立着,见不语出来,“爷没让叫二小姐过来?”
“王爷只弹了两指。”
不语如实回道。
摆手叫不语走了,对于崔兰愔不过来的原因,白麟和赤麟都知道是怎么一回事。
白日里他们各自在外头忙,晚间王爷入睡的时候,必有一人回来要守在书房的房顶的。
昨晚是白麟当值,书房里发生的事他都听得真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