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巳却只是把刀架在韦良脖子上,叱道:“跪了,莫挨刀!”
“咣啷。”
韦良脸色苍白,丢开了手中的刀,嚅着嘴,道:“小……小巳,我降哩。”
“听我说完再降哩,咱几个打算跟着都头奔郭节帅,往后效死力,搞个大前途,你咧?眼窝子莫浅了。”
“我降,跟你们搞前途……愿为都头效死力!”
“行。”范巳道:“去把曹当脑壳砍了,交投名状。”
韦良点点头,跪在地上,向萧弈磕了个头,方才缓缓握住地上的刀,走到门口。
萧弈道:“先把他的衣甲卸了,牌符及他怀里的东西给我。”
“喏!”
除了牌符,曹当身上还有一张舆图、几枚金锭,另有一把很精良的匕首,匕鞘上刻着“义卜云天”四字。
萧弈的匕首给了张满屯,随手把它插在靴子里。
他最重视的则是李业给的那一封绢帛。
展开来,竟是密诏。
“王殷拥兵澶州,结党蓄士,谋逆祸国,卿素忠义,今命卿乘隙擒之,就地正法,事须机密,勿泄分毫,朕意决,卿其勉之。”
甚至于,下面还盖着个明晃晃的大印,印是篆书,写着“受天明命,惟德允昌”八个大字。
李业说是派他们去试探王殷的态度,实则杀意已决。
萧弈把密诏收了,伸手烤着篝火,目露思忖。
过了一会,另外四人收缴了衣甲武器,血渍擦拭干净,将尸体搬到林子里丢了,把马匹牵了回来。
“都头,清理干净了。”
“辛苦了,好好歇一晚吧。”
吕酉道:“我与范巳可轮流守夜。”
“可。”
火光照着萧弈的脸,显得沉静而果决,仿佛发生的一切都没什么大不了的。
旁人遂也放松了下来。
张满屯甚至咧嘴笑了一下,自去寻了一身军袍换上,穿戴好盔甲,虽把布料撑得紧绷绷的,但脸一蒙上,完全是老卒模样,看不出是逃犯。
风雪夜,河伯庙中火光温暖,五人就这般安安稳稳歇了一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