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以为聪明,光这一点,老子就该杀你。”
“是我的错,在史府见惯了械斗,没收住手。”
“你他娘真不懂?他是一般人吗?”
“请将军治我之罪,以息国舅之怒。”
“肏!”
聂文进一脚踹翻了桌案,胸膛起伏,踩着满地的血泊踱了几步,最后,径直往外走去。
他既没问孟业来时各处的守卫为何不阻拦,也不问萧弈的弩箭来源,像是早已司空见惯军中械斗。
吕酉、吕丑长舒一口气,指了指萧弈,随着别的牙兵追上聂文进。
门外又增加了守卫,也不让关门。
萧弈独自把床榻搬回来,铺上被褥,躺下。
隔着床板,孟业的尸体就在下面,他兀自闭目养神。
他困得厉害,却有点难以入睡,许久才进入了浅眠。
忽然,一只血淋淋的手从床下伸了出来,一把将他翻身按倒,抬头看去,见到的是一张被劈得血肉模糊的狞笑面容……
萧弈一个激灵,惊醒过来。
睁开眼,天已大亮,阳光透窗而入。
又等了一会,吕酉推门进来,见他躺在尸体之间安睡,无语地摇了摇头。
“将军吩咐带你到大堂……你差点害死我们了。”
“国舅来了?”萧弈不急不慢起身,道:“放心吧,不会有事。”
“哈?你可真是个人物。”
萧弈不认为李业为会了一个孟业杀他,至少他还有利用价值的时候不会。
但,李业竟连质问都没有。
“不必为几个废物的死浪费我的时间。”
萧弈才到大堂,李业便径直抛了这么一句。
他慵懒地倚坐在上首,手里捧着个暖手炉子,紫袍外披着一件雪白狐裘,贵气逼人,眼带笑意,提及了另一件小事。
“我记得有人说过,不论我是何人,我们缘份未到。如今呢?想投靠我?”
“是。”萧弈知道李业想听什么,也不吝啬,直接便给了,“当时是我不识时务,想着屈身事贼,为李府报仇,没想到原来国舅才是深谋远虑、运筹帷幄。”
李业又笑问道:“史德珫更值得效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