史德珫不耐,嗤道:“堂堂宰执,是你能定罪的?”
冯声不知到了宴上该如何,一时惶惶。
萧弈思量片刻,做了决定,小声提醒道:“想来,公子是让你在宴上以才华压一压中榜的苏逢吉门生,当众揭短,提出质疑,大帅则可顺势详查此案。”
冯声抬眼一瞧,见史德珫稍稍点头,忙道:“学生明白了。”
萧弈不确定这次出头会如何,说完便敛目而立。
片刻,他感觉到史德珫的目光看来,之后带着赏识之意说了一句。
“小乙,今夜你为父亲斟酒……春桃,找一身得体的衣裳给他换上。”
“是。”
萧弈知自己押对了,再一抬头,史德珫已转身而去。
不多时,春桃快步过来,把一套衣裳推在萧弈怀里。
“大帅出发了,没时间了。呶,你坐那辆马车,在路上更衣……”
春桃匆匆一指,忙又小跑去扶史德珫上马。
落了鞍,史德珫才想起一事,问道:“我吩咐你查他,可查清了?”
“回公子,他原是李崧府中奴婢,三年前抄没到府上,一直在前院做杂事,半月前二郎打死了身边人,遂调他到院里。”
“本事哪来的?我之前竟未留意到他。”
“想必在宰相府中学的。公子,有甚问题吗?”
“你看他像个奴婢吗?在府上三年,一夜之间鹤立鸡群,怪哉。”
“奴婢查问时正巧遇到二郎,他说小乙一向如此,不奇怪。”
“知道了。”
史德珫事忙,不再多问,踢马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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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幕落下,设宴的太尉府灯火璀璨,恍如白昼。
一个红袍官员正候在门前,远远见史弘肇的队伍来了,忙趋步相迎。
“阎晋卿拜见太师,下官福薄,前番丁忧去职,赖天恩浩荡,起复内客省使,久疏问候,恐太师不认得……”
“我知道你,没甚本事,凭借部下猛将的功劳升的官。”
阎晋卿一愣,忙躬身道:“惭愧,惭愧……下官扶太师落鞍。”
“驾。”
史弘肇马鞭一挥,径直驶过,跨马入府。
其后,史德珫向阎晋卿微微一笑,在府门处下了马,颇有风度地迈步而入,但也是一句话不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