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渊先前被洪仁礼一剑逼退,乃是因为他忘记自己如今暂时无法动用内力,不宜硬碰硬,如今反应过来,便索性只以招式应对,只见他手中之剑刺劈撩挂,竟是灵活至极、如臂指使,几乎将自己周身封了个密密实实,加之那些守卫本就对他有所顾忌,一时间竟是无从下手,胡渊趁机瞅准一个空隙,伸剑一挑,逼退前方之人,几个起跃便要越过包围直往唐蝉而去。
胡广泉见状,终于忍不住出手,一个旋身挡在胡渊身前,胡渊见是他,出剑的手下意识顿了顿,下一秒便被胡广泉抬掌一挥,直拍得他身子往后飞起,径直摔在江素锦脚边:“看好他。”
话音落地,竟是亲自朝唐蝉袭去。
“咳咳咳。。。。。。”胡渊顿时趴在地上好一阵咳嗽,想说话亦说不出口,胡广泉这一掌,自是不可能动真格的,但饶是如此,对一个刚从病中苏醒的人来说也有些重了。
他对亲身骨肉尚且如此,更遑论唐蝉了,雁惊寒眼见着胡广泉气势汹汹,出手竟是毫不留情,终于忍不住朝阮殷殷使了个眼色。
阮殷殷早就看不惯这老东西以多欺少了,得了吩咐立时便纵身跃起,唐蝉这方正被洪仁礼等人逼得连连后退,突觉身后杀机乍现,她不敢小觑,下意识回身格挡,连手臂被人划了一道口子也顾不上,及至看到胡广泉身影,唐蝉心下一沉,然而此时也别无他法,只得勉力提掌应对。
双掌在空中碰撞,唐蝉霎时便感觉到一股骇人的威压顺着她手臂直入脏腑,她闷哼一声,正想要抽身后退,却见眼前的胡广泉满脸狠意,竟是丝毫不容她躲避,唐蝉暗道不好,再这样下去,自己必然伤及脏腑,她心中正焦急不已,下一秒,却感觉到后心之处贴上了某个东西,接着便是一股内力传来,立时便将胡广泉逼入她体内的那股力道冲了出去。
唐蝉胸口骤然一松,伴随着身后一道娇柔的声音传入耳中:“小妹妹,且让姐姐来帮你一把。”
她还未回过神来,就见眼前的胡广泉已猛然收手后退。
“哈。。。。。。”阮殷殷轻笑一声,带着唐蝉几个起落便已跃出重围。
形势突变,洪仁礼脑子里还没反应过来,下意思便想招呼手下帮众继续,直到胡广泉倏然抬手,目光如电直直朝雁惊寒射去,指着阮殷殷问道:“敢问姜公子,这是何意?”
雁惊寒闻言笑了笑,上前两步抬手抱拳道:“胡帮主,洪公子,再下只是觉得一切还是应当以和为重,既然胡公子这个当事人都声称中毒之事与唐姑娘无关,胡帮主又何必如此咄咄逼人呢?”
“呵。。。。。。”胡广泉冷笑一声,他看了看雁惊寒,似乎在打量什么,眼中闪过一丝阴狠之色,沉声问道,“这么说来,姜公子是执意要插手此事了?”
雁惊寒仍是一派温和的样子,摇了摇头道:“胡帮主此言差矣,再下只是希望帮主以理服人。”
“以理服人?”
胡广泉好似听到什么笑话似的,抬头大笑了几声,接着目如鹰隼般朝雁惊寒逼问道,“再下正想问问姜公子,唐圣女先前被俘时曾经易容,这易容后的模样竟和你这侍女长得一模一样,”顿了顿,他紧盯着雁惊寒眼睛问道,“你说奇不奇怪?”
“哦,竟有此事?”
雁惊寒闻言,微微睁大眼睛,状若惊讶般问道。
旁边唐蝉见状,也顾不上给手臂上药了,立时开口否认道,“胡广泉,你少牵扯无辜,本姑娘说过了只是随手仿了张面容。”
阮殷殷闻言,挑了挑眉,暗道这傻姑娘还挺讲义气。
胡广泉却并不看她,仍旧接着道:“即便唐圣女所言为真,然那日夜闯石林的刺客刚好是两男一女,其中两名男子虽然蒙着面,但身量却正好与姜公子主仆二人相仿,阁下不觉得这一切着实有些过于巧合了?”
“胡帮主所言有理,确实是过于巧了,”雁惊寒从善如流,他看着胡广泉,状若无奈地叹了一口气,“如此说来,胡帮主心生疑虑也是应当的,只是听胡帮主所言,那几名刺客应当多少会些武功,”顿了顿,他掩嘴咳嗽几声,紧了紧身上披风,脸上神色越发无奈道,“胡帮主看我这样,像是会武功的吗?”
胡广泉其实心下也有些拿不准,他记得那晚后来的那人明显武功高强,与眼前弱不禁风的姜寒简直判若两人,但他本就不信巧合二字,再加上那十有八九种了魅术的两名守卫,即便刺客之事当真与姜寒无关,那天晚上此人的行迹亦是存疑,更何况,他相信自己的直觉,姜寒此人定然有所图谋。
雁惊寒话音落下,见胡广泉并未答话,立时又想起什么似的,朝阮殷殷抬了抬下颌道:“胡帮主若是疑心我这侍女也是易容的,不若现下便请人查证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