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属下不曾!”
十一否认的速度更快了些,且这次不光是言语了,连头都忍不住摇了摇,他眉头紧皱,实在是不明白主上是如何从他方才的话推导出这番结论的。
十一正在纠结措辞,不知该如何自证清白,毕竟此类事情实在太过敏感私密,让他在主上面前说起,总怕自己有言语不当之处,冒犯了对方。
雁惊寒听了他这话,却是微微惊讶,同为男子,即便是他,也享用过下面之人偶尔的孝敬,更别说早在他及冠之日,父亲雁不归亲自为他安排的侍寝女婢了,雁惊寒自问对此事并不热衷,但也有过几次经验,十一年纪比他稍长,虽说身在影堂,管束严苛,但暗卫总有外出之时,如若有心总能想法子纾解一二,据雁惊寒所知,只要不影响任务,影堂亦不至于如此罔顾人性本能,要知道凡事皆讲究个张弛有度,物极必反。
想到这里,雁惊寒视线不由得扫过十一周身,十一被他如此打量,只觉越发窘迫无措,眼见着对方身子都要僵成一块石头了,那头垂下去就未曾动过,雁惊寒终于善解人意了一回,想了想,将心中的猜测换了一个自认为委婉的方式问道:“为何?”
十一听罢,并未如往常般马上答话,他张了张嘴似乎在斟酌措辞,过得几秒,突然抬起头来望向雁惊寒答道:“属下。。。。。。属下只想与心爱之人行云雨之事。”
语调沉稳坚定,说到最后竟透着一丝柔情眷恋。
十一少有这样直视雁惊寒之时,此时这样看过来,雁惊寒才发现他其实有一双生得好看的眼睛,眉眼锋利、瞳仁乌黑透亮,只是往日这双眼中太过缺少情绪,便显得黑沉沉的,现下这般却是有了太多情绪,使得那黑如同一潭起了涟漪的水,让人想要看一看究竟是什么在底下跃动。
然而雁惊寒心中一动,方才想要探究,十一却已经收回视线,又恢复成了往日那般情状。
他顿了顿,这才意识到自己刚才的短暂失神,过得片刻,雁惊寒侧头看了看窗外,天快亮了。
他起身往床边走去,摆了摆手道:“退下吧。”
“是。”
身后传来的声音一如既往的刻板简洁,像某种既定不变的符号,经年日久已经让人下意识习惯忽略,听与不听,出自谁人之口好像都没有太大差别,伴随着这一声落下,传来的便是几不可闻的脚步声。
雁惊寒从来未曾如此细致地感受过一个暗卫的退场,的确无声而利落,如同不存在一般。
他站在床边顿了顿,突然出声道:“不必了,就在这守着。”
身后的脚步声停了停,又是一声同样的“是”,接着这脚步声便朝他靠近了,雁惊寒听到十一恭敬又略带犹疑的声音自身后响起:“属下伺候主上宽衣?”
雁惊寒挑了挑眉,心中暗道:倒是会得寸进尺。但还是转过身去,从善如流地张开手臂。
十一见状,连忙上前几步,伸手熟练地动作起来。
雁惊寒看了看他,也不知自己此番作为是出于什么心理,大约是十一那句话触动了他某些深埋已久的回忆,回忆里有一个女人,名唤姜落云,曾是名门正派的掌门亲传弟子,却为着情爱一字,不惜触怒师长叛离师门,自此成了揽月楼中的金丝雀,万般武艺前途尽碎,成了雁不归的妻子,而后又成了他的母亲。
她大约也曾如同十一一般,对情爱之事,寄予了太过郑重美好的奢望,一朝梦碎便狰狞撕扯、丑态毕露,愚蠢悲凉又徒留笑柄。
作者有话说:
十一(支支吾吾):我怎能在主上面前提起精液此等污言秽语
大雁(淡定喝茶):哦,精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