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也不知道为什么不看,他担心自己再看下去,心里那只小飞蛾又要义无反顾的扑过去。
至于主驾上的徐京墨,始终没有再说话,只沉默着开车。
陈空青能感受到车里的低气压。
直到车子已经开到小区楼下。
“徐医生,我会好好考虑你说的那个提议,我也想自己能快点好起来。”他张唇,小声喃喃道。
他觉得,自己应该表明一个态度。
“然后,还是很感谢徐医生一直这么帮我。”他再次道谢,随即弹开了身上的安全带。
“不客气。”徐京墨终于偏过眸,那双丹凤眼隐在昏暗的车里,“快上去吧,别感冒了。”
陈空青点着头,下了车。
身后的奔驰却迟迟没有启动,停在空旷的路边。
徐京墨看着青年的背影,眼神不自觉聚焦在那只瘦长的左腿上。
是哪块骨头受伤了呢?
愈后怎么样?
又是哪位医生帮忙开的刀,手术过程顺利么?
无数个疑问涌过来,直至青年的背影在他的视线里愈来愈模糊,再也望不见。
上了楼,他们见面又会说什么,干什么呢?
这只心软的兔子是不是又要原谅别人了呢。
那他呢。
他又算什么。
噢。
他只是一个好心肠的医生。
可这只兔子明明就不开心。
明明就不幸福。
甚至还因此受过那么严重的伤。
手心里的方向盘被紧紧捏住,似乎在痛苦地呻吟。
晚风呼啸,陈空青没有上楼,而是从小区的偏门走近道去了地铁口。
他不想回公寓,更不好意思去徐医生家里借宿。
他还是想去实验室。
做数据的时候,他的脑袋里什么也装不下,只能装得下实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