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医生比他高出大半个头,骨架当然也比他大,手骨也不例外。
他慢慢把手伸过去。
可能是因为有参照物的缘故,他头一次觉得,自己的手算小的。
之前他有偷偷和凌霄比过,有一点差距,但不是很大。
但是和徐医生的手对比起来,就很明显。
五指从男人的掌心慢慢往上滑,穿进微张着的手指缝隙间。
缓慢地贴合。
他的整只手都被裹住。
除了掌心的温度之外,陈空青的手指还能感受到男人突出的骨节。
硬邦邦地抵在他的指节上。
耳根不知道在什么时候快要被烫熟。
但是身体终于从刚刚那种快要被灼焦的状态里解放。
以至于他忘了时间,只是紧紧抓着这只手,像是抓住了最后的救命稻草。
徐京墨和刚刚一样,没有多余的动作,也没有说话,就这么安静的,做一味止痛药。
但不论交织的双手是以怎样亲密的姿态,两人之间的距离始终不远不近的保持着。
也不知道是两个人刻意的,还是无意的。
两具身体之间比平时的社交距离还要再宽上一点。
陈空青的大脑一直在放空,又觉得可能是因为身体陡然陷进一片渴望已久的棉花里,沉在棉芯中无法思考了。
直到再不松开,他就有要把这只手拉进怀里,或者把脸蛋贴上去的危险想法。
“可……可以了。”青年张唇,慢慢松开手上的力道。
掌心早就在这紧密相贴间蒙上一层潮热。
松开后,空气抚上掌心,却抚不平那层黏腻,反而有些加剧。
“这次是真的好多了。”陈空青补充道,终于敢抬起视线看向眼前的男人。
男人也对上他的视线,他在这道视线里捕捉到了几丝清明,心才跟着回落:“好。”
手心里,满是陈空青的味道与体温。
明明燥乱的身体得到了安抚,可他的心跳还是还是糊七八糟的。
徐京墨问:“要不要再握一会儿,你要睡前才能吃药了。”
青年抬着那双像是用冰块润过的眼,犹豫着,却听见身后传来开锁的声响。
陈空青蓦地停顿呼吸,原本就不算规律的心跳也跟着彻底乱了节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