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京墨走向阳台边:“陈空青病了,发烧,挺严重的,你回来照顾他吧。”
“开什么玩笑。”凌霄几乎是脱口而出,“我怎么可能回来照顾他,我自己都一堆事呢。”
徐京墨严肃道:“你认为我在开玩笑?”
“我。。。”凌霄一直都有点怵自己这位表哥,也能听出表哥的语气已经变了,态度软和下来:“我真走不开,封闭训练呢,哥,要不你帮我照顾一下吧,你没空就给他放医院去就行,不说了啊,我这有事,麻烦哥。。。。。。”
随即,耳边便是一阵忙音。
男人举着电话,眸光落在阳台边的花架前。
是几株凌霄花。
他对花草没有研究,之所以认得,是因为其中一盆花的形态枝桠,和陈空青微信头像里的那盆花一模一样。
电话早已被挂断,徐京墨久久没有放下手机。
是凌霄自己说的,让他帮忙。
他只是帮忙而已。
男人的眸色间露出几分异色,蓦地将阳台的遮阳帘拉上。
“哗拉”。
就此,他再看不见那几株凌霄花。
卧室里的陈空青仍旧抱着那只胡萝卜,大概退烧药开始起作用,额间开始冒汗,鬓边软软的碎发都被打湿,粘在脸颊处。
徐京墨用温水给青年擦了擦脸和手,又用温度计测了一遍体温。
温度比起刚刚有在下降,他这才将心里紧绷着的那根弦松了松。
陈空青的脸色还是不好,唇瓣依然苍白,还有些开裂。
他泡了一杯蜂蜜水,一点一点喂给床上昏睡的青年。
喂水的同时,他才看见陈空青抱着的胡萝卜,款式陈旧,有点皱巴,可能使用的时间有点长了,里头的棉絮也不再蓬松,显得胡萝卜有点蔫。
而他也并不是第一次见这只“胡萝卜”。
[“哥哥,这是送我的?”]
[“是只大胡萝卜呢,我可爱吃胡萝卜了~~”]
[“谢谢哥哥。”]
嗯,经年前曾有一只小兔这么和他说过。
他将手里温热的水杯轻轻置在床柜旁,腾出的手没忍住,轻轻抚上那张玉白色的脸。
上个星期看见陈空青的时候,脸上还有那么一点肉。
现在,是一点也没了。
青年的脸刚刚被擦拭过,还沾着几分水汽,有些许湿润,粗砺干燥的拇指轻轻揉过。
指尖的温度在传渡。
两秒后,男人慢吞吞的想要收回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