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京墨接住这具摇摇欲坠地身体,后脚带上门。
“咚”的一声,手里那几盒凌霄父母托他捎来的家乡土特产被丢在角落。
怀里的人很瘦,很轻,握在怀里像是轻飘飘的云。
“陈空青。”徐京墨蹙起眉,轻唤几声怀里人的名字。
他只用手臂锁住青年细瘦的腰肢,手掌半掩在衣料处。
陈空青显然是有点烧糊涂了,不能应声,呼吸有些急促,闷红的脸蛋无意识地蹭着他的脖颈,像是想要降温。
又像是,在渴求些其他。
徐京墨的眸色一暗,揪住了青年腰上单薄的衣料,换了个姿势,架着青年走进那间半开着门的次卧。
陈空青觉得头很沉,眼皮也很沉,脑袋里的齿轮像是罢工了,又像是生锈了,转一下又停一下。
他只能感觉到身边很温暖,很舒服。
像是被裹进了一汪水盈的温泉里。
他不想离开。
早已干枯的细胞,一个又一个,一个胜一个的叫嚣着。
所以,当这股温暖的滋味想要从他身边撤离的时候,他颤着身子,像是耗尽了所有的气力,伸手勾着,拦着。
徐京墨是想安置好他,再想接下来应该怎么做的。
自己刚刚退开几厘米的距离,脖颈便被一只纤瘦的手臂勾住。
触感很软,温度微凉。
男人的手掌撑在柔软的床垫前,顿了几秒,鼻息间涌进一股泛着一点清苦的草药气味:“陈空青。”
张唇的瞬间,他才发觉,自己的声音都变得很是喑哑。
“不要。。。不要走。”
倒在床上的陈空青像是在梦呓,那对眉轻蹙着,整张脸都皱在一起。
好像很难受。
又好像真的很害怕他走。
“我不走。”徐京墨轻声回应着,被自己反复武装无数遍的心墙似乎还是一样,一样的不堪一击。
陈空青躺在床上,伸着手勾他的脖子,他只能俯下身。
男人低下眼,一切,近在咫尺。
视线从青年的眉,转向那双闭着的眼,可能因为太难受,那对细长而柔软的乌睫也在细微地打颤。
紧接着是精致的鼻尖,陈空青的鼻梁骨上有一点痣,体积很小,贴近时才能看清。
像昆市秋季里的雨丝。
就只是很轻很浅的一滴。
他记得小时候,陈空青没有这滴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