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初棠单翘起条长腿坐在椅上,目不转睛地盯着旁边认真烤肉的女孩。女孩左手托着盘子,右手持着夹子,从无烟烤盘上随意夹起两片肉装好盘后,递给了沉初棠。
“好了,吃吧。”
沉初棠垂眸扫过盘子里那两片冒着油光、半生不熟的肥肉,嫌弃地直皱眉,“你想毒死我是不是。”
温漾神情认真而无害道:“我以为你们有钱人吃肉都吃叁分熟的。”
真被沉初棠说对了,她就是故意的,但她才不稀罕他的命,最好是他吃下能跑叁天的厕所。
“要不去重烤,要不我把桌上的生肉全塞你肚子里。”
沉初棠露出个森冷残忍的笑,撂下这句话起身走开了。
温漾立即拉下了脸,她真想不通小时候乐意给她当狗遛的人,长大怎么还越往狗的方向靠拢了呢?
“你还好吧?”
温漾在心里骂沉初棠骂得正火力十足,耳畔蓦地传来一个男性的声音。
她歪头一看,发现皮草男就站在她身侧,接着她又注意到他身后的男人,手一松,夹子掉了。
她不好。
非常不好。
聂云谦怎么也在这里啊!
不对,前几天她没找回记忆的时候好像在酒楼里也遇到他了,她还瞪了他一眼!!
早知道他会出现在这里,她就听她妈的话早点回家了!!!
温漾竭力让自己的表情显得十分自然,却怎么也抑制不住狂跳的心脏和飙升的肾上腺素。
这种抑制不住的反应源自于她以前喜欢过聂云谦,而且是喜欢得已经到了魔怔的地步。
说明白点就是她对裴白珠有多恨之深,对聂云谦便有多爱之切。
她欺负裴白珠的原因也很简单,是她撞破了裴白珠和聂云谦还有另一个渣攻之间的那层关系,她一下子接受不了,直接把所有的过错都推给了裴白珠,将他视作一个只会勾引男人不要脸的狐狸精,后来再加上白容川的刻意引导,她便黑化得更彻底了,进而做了一系列无脑作死的龌龊事。
温漾在心里默念了数十遍“恋爱脑要不得,同妻没有好下场”,这才堪堪稳住即将崩坏的情绪。
她低声道:“我没事。”
周知礼见温漾欲哭无泪又脸红红的,猜想她可能是受了委屈,他也知道女孩家脸皮薄,没好意思拆穿,但更不忍心看一个好好的女孩子喜欢个没有结果的人,那到时候想哭都没地儿哭呢。他抬手抓了抓自己的头发,略作思索,拐弯抹角地提醒她,“你知道那群男孩子怎么会跟着来这儿吗?”
温漾点头,“沉初棠喜欢这种类型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