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大伯叹气,“这孩子,可别再想不开出事了。”
杜大伯前脚离开,杜三婶和云嫂子又端着饭碗来了,得知杜悯一夜未归,婆媳俩都面露担忧。
“爹,娘,饭好了,起来吃点饭吧。”李红果又来叫人。
杜父杜母还是没胃口吃饭,但饿得受不住,只能让她把饭端进来吃。
这一天,杜家院子里就没断过人,孟青也揽到一个活儿,她拎个板凳坐在院外,专门负责回答:没回来、一直没见到他的人影、我公婆都躺在屋里、没生病,还吃饭了……
时间来到第三天,杜老丁总算从西厢走出来了,这下全村的人都来责问他跟杜悯说了什么气得杜悯自毁前程,尤其是杜大伯,他揪着杜老丁的错处可劲地数落,一天来骂六趟。
第四天,杜老丁坐不住了,他一个人前往杜黎的桑田,这次又被四只鹅拦住路,但他没有迟疑,继续向前。
草棚里空无一人,床榻上没什么热乎气,锅灶也是冷的,杜老丁在这里找不到杜悯生活的痕迹,但他心里总有个念头让他觉得杜悯就在这里。
“老三,你要把爹逼死是不是?我现在落得一个逼你自毁前程的罪名,我是全村全族的罪人。你的目的已经达到了,不要再躲了,出来吧。”杜老丁在草棚附近走动,他气血翻涌,仰头大声喊:“杜悯,我做错事说错话,这个惩罚已经够了,你还想要我怎么做?”
空心草垛内,杜悯面色松动。
“你好狠的心,我只是威胁你一句,只是口头上的一句玩笑话,我什么都没做,你就做出这种绝情的事,你还不如灌一碗耗子药毒死我算了。”杜老丁恨啊,他恨上这个绝情寡义的儿子,他恨不得杜悯在今年夏天撞死在州府学,还能让他想念一辈子。而不是像现在,他要逼着自己接受自己有个蠢毒的儿子,还得说软话求他消气,哄着他继续念书。
“老三,回去吧,爹知道错了。”杜老丁离开草棚,他在桑田里打转,反复高声喊:“老三,回去吧,爹知道错了。”
杜悯坐在空心草垛里没动,他思索着他爹是否是打心底知道怕了。
就在杜悯要出来时,就听声音又回来了,杜老丁道歉道出火气,见杜悯还不露面,他死性不改,又开始威胁:“我知道你在这里,但我没带全村的人堵你,这是给你留面子。我先回去了,你今晚自己回去,只要你回去,这几天的事我都不追究。”
杜悯脸色发冷,他又不动了。
杜老丁在桑田耗了半天,他回去后吩咐说:“老二,今晚把你的鸡鸭鹅都唤回来,往后几天就养在家里,别放出去了。”
杜黎心里一咯噔,他为难道:“鸡长出长羽,现在天天晚上飞到树上,压根不下树,我逮都逮不到。”
“鸡逮不到就算了,鹅和鸭子赶回来,这两样总不会也上树吧?”杜老丁阴森森地盯着他。
“行。”杜黎毫不犹豫地答应。
这让杜老丁有些许动摇,难不成杜悯不在那里?不过他管不了那么多了,他得先让杜悯回来,杜悯再不现身,村长都要报官了,到时候这桩父逼子自毁前程的丑事得传遍整个吴县。
杜黎等杜老丁离开后,他赶忙去找孟青求助:“爹让我把鸭和鹅都赶回来,估计半夜要去逮老三,怎么办?他是不是
该露面了?(budux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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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去跟他说,他今夜离村,明天搭艘船回来,先把我们择出来。”杜黎说。
“我跟你一起去。”孟青有个事得跟杜悯商量商量。
傍晚,杜黎和孟青带着孩子去桑田,鹅见到她也视她为敌人,大叫着扑棱着翅膀跑来。
望舟眼睛一亮,他大笑着鹅鹅鹅地叫。
杜黎赶走它们,“瞎眼的东西,看清了,这是女主人和小主人。”
孟青笑一声,她威胁道:“小心下油锅。”
望舟还在“鹅”,他不仅“鹅”,还盯着孟青,意思很明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