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放心,我不走。”黎昌说。
任克明闻言心上一落,攥着方向盘的手还没来得及松,就见黎昌忽然开门下车。
他当即神色骤变,想要伸手去拉他,却捞了个空。
立马转身要开门下车,转眼间却看见黎昌并没有跑远,而是仅仅走到后排处拉开车门,从后座之上取出一个东西——
那是一捧花。
一捧淡紫色的花。
任克明隔着车窗愣住了,他甚至无暇去辨认那束花的种类。
他只能看见黎昌捧着这束花拉开副驾驶车门,重新坐了回来。
这时他终于看清这束花了。
一捧淡紫色的紫罗兰,花瓣在并不浓烈的日光下泛出莹莹光芒。
黎昌也垂眸把这束花看着。
不漂亮了,他想。
在车里闷久了吧,总感觉焉下去了,整束花都悴悴的。
就像此刻看见这束花时的任克明一样。
“送你的。”
黎昌把花轻轻一扔,扔进他的怀里。
“外省我不会去,刚刚的电话就是在拒绝王导。
“我说,因我而产生的任何进度损失,我都愿意赔偿。”
他说完,转头看向任克明,只见对方猩红的眼终于转回向自己,一移不移地看着,似乎已经掉不出来泪水了。
黎昌这一瞬间竟然不想替他去擦脸上的泪,反而是仍旧有些想笑。
这次不知道是笑任克明,还是笑自己。
又或者,是笑这束已经焉了吧唧的紫罗兰。
“既然你说我走你就撤资,那我留下来了,你就替我把赔偿给了呗。”
“你知道吗,其实我本身就不想接,我甚至都没想告诉你,就怕你又发疯。”
“对了,你那会儿不是问我有没有什么要说的吗?”
他抬起白皙修长的指,指尖点上任克明怀里的花瓣,一字一顿说:“这就是我要说的。”
“我要说的,是我有一束花要送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