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位置稍稍靠后,与蔡国公夫人之间隔着七八个人的距离。但又在蔡家内眷的前面,也算符合楚晓寒的身份。
待楚晓寒坐下,便有丫鬟端来茶水点心,身边的官眷们才笑呵呵的与他打起招呼。
蔡国公府这次请来的,除楚晓寒外,要么是皇亲贵胄,要么是与自家交好的权臣。
蔡家少妾室,老公爷和大老爷都只有一妻一妾,妾室也具是女子。
各家的正室夫人自是女子为多,除了王妃何韵以外,带来的年轻哥儿和蔡瑾一样,都是家中嫡出的未婚哥儿。
席间已婚且为正室的哥儿,竟只有楚晓寒与何韵两人。
何韵此时正坐在蔡国公夫人身边,看着楚晓寒坐下,便故意开口问道:“楚哥儿,听说你与陆大人在府城时便已成亲。都知道一般学子,考取之前都不会成亲,想着在京中谋个好前程,有个得力的岳家。也不知你们是如何早早就成了亲的?”
晋晏王爷早就把陆秋成的身世从头到尾查的彻底,自是知道楚晓寒为何与陆秋成成亲的原因。
但何韵却并不知晓,因此便觉得楚晓寒大约是使了心机勾搭了陆秋成,才故意在蔡国公府上问他。
楚晓寒哪里不知他什么心思,闻言笑笑道:“王妃有所不知,我与陆郎并非在府城成了亲,而是在陆家村,乃是离府城上百里远的乡下。”
“那个时候陆郎不过一个穷秀才,家徒四壁,家中连床新被子也没有。也就是陆郎争气,一边在外兼着差事赚钱,一边学习。后面学业有了成就,才得以考取探花,任命侍御史之职。”
此乃细雨斜风先生的前尘旧事,这些京中的官眷们哪里听说过?
楚晓寒讲的又有趣,她们顿时来了兴趣,十分好奇的睁大了眼,等着楚晓寒说后面的故事。
然而楚晓寒却并没有接着说下去,而是喝了一口茶道:“我与陆郎之间的缘分,也不是一言两语说得清的。总之阴差阳错,兜兜转转,是走到了一起。如今他敬我重我,有什么事情都与我相商。我们琴瑟和鸣,日子越过越好,虽没有大富大贵,便也十分知足了。”
楚晓寒这番话到了何韵耳中,又是十分刺耳。
晋晏王爷在外做什么事情,从来都不与他说。家中小事虽丢给他把持,也不过因着他王妃的身份,和贤德的美名,实则大事要事都是他一人说了算的。
他一向是个隐忍之人,然而遇到晋晏王爷的事情,却是扎了心肺。
咬了咬嘴唇,实在是忍不住道:“楚哥儿真是好手腕,御夫有术。如我这等从小循规蹈矩之人,又哪里懂得这些?实在羡慕,也不知能不能得你指点一二?”
表面上似乎在夸奖楚晓寒,实则暗示他不懂规矩,才能浑身的心眼与手段。
话语中的酸茬子,连在场的蔡国公夫人都听出来了,忍不住侧脸看了他一眼。
第章
这何韵一向温柔好脾气,出了名的贤良淑德。
何家与蔡国公府也交好,何韵因着是个哥儿,也经常被叫来陪蔡瑾一同玩耍,从小在她眼皮子下面长大,性子她也是知道的。
然而他这么个好性子的哥儿,却似乎独独对这楚哥儿十分厌恶,知道蔡瑾痴迷于细雨斜风先生后,就没少明里暗里的贬低楚哥儿。
现在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说话竟然夹枪带棒起来,让人几乎都有些不认得了。
反观那楚哥儿,之前蔡国公夫人听了外面的传言,印象也是极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