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逃出行宫那晚,我拿了腰牌过了第一道宫门,我就知道另一道我自己过不去,正好这时候碰到赵公子入宫赴宴,是我骗了他,我骗他是公公让我出门办差,他这才带我出宫门的”
先前都是真的,唯有后一段是假的,她想将所有的过错都揽到自己身上,这样或许既能保住小双又能保住赵楚宗。
她这时甚至还在想,赵楚宗好歹在朝中做官,无非是顺路捎了一个小宫女,至少他身份在那里摆着,何呈奕也不会做的太过。
毕竟他不是自己。
不像自己这般卑微。
何呈奕强压着火气,又问道:“就这些?”
“就这些,”秦葶一边掉眼泪一边点头,“真的就这些”
何呈奕双目微眯,隐隐觉着哪里不对,静默片刻,他又问道:“你偷出去的腰牌呢?”
“给了赵公子,他说我拿着无用,他帮我还回来”
料是连赵楚宗也没想到,原本可以称为了天衣无缝的计划,却败在了这里。
他原本笃定秦葶不会将他说出去,但却不晓得,何呈奕会用另外一个对她来说很重要的人相要挟。
听到此,何呈奕眼皮一撑,侧头望向冷长清,君臣二人一对视便已了然。
“给了赵楚宗!”何呈奕的目光再次落到秦葶脸上,他双目微眯,结合先前那并不算合理的火灾,还有赵楚宗太过突然的死亡,加上这枚腰牌,一切皆迎刃而解。
何呈奕起身,大步下了脚踏,自殿门出去,冷长清随紧其后,却在踏出门口的时候回望一眼,望着屋里这两个让他过于讨厌的女人,朝侍卫吩咐道:“先将她们两个关在殿中,没我命令不得开门。”
“是。”两名侍卫齐齐应下。
冷长清追过来时,何呈奕已然走出好远,独行若风。
“朕就说,赵楚宗怎会死的这般轻易。”他顶着北风说道。
冷长清加快步子勉强跟上他的脚步,“此人诡计多端,定是想要拿着内宫腰牌一路通关,直奔蜀州!”
此时何呈奕的脑子飞速运转,再回殿前书房时,卷带了一股寒气,“自他假死,不过是几日的工夫,这些天城中设关卡,想是他为了谨慎起见,也不敢行的太快。此去到蜀州就算快马加鞭也要近一个月,他肉体凡胎自不可能不眠不休。”
略加思忖他接着道:“派人出去追,同时还要派人八百里加急直奔蜀州,每到一城,都要通告那里的府衙仅凭内庭腰牌亦不可通城。违令者斩!”
“是,”冷长清应下,“这样一来,赵楚宗走走停停,而我们的飞骑长侍每到一处官驿便可更换一人一马,如此日夜接力,必定能赶于赵楚宗前面。”
何呈奕又言:“人虽未到,可他逃离京城的暗信或很快就能送到赵镜之手上,不过一日见不到赵楚宗,赵镜之便不敢轻举妄动,再派王家傲率领领一万人马以剿灭乱军之名,前去离蜀州相近的沙城驻守,以防赵镜之起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