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知道啊,”宁瓅放小了音量,“放心吧,只要我能跟英英结婚,妈妈肯定会回来的。”
沉平莛怔了一下,而后有点惊讶:“你是因为——”
宁瓅结婚,是为了帮他把她骗回来?
“大半吧。我还不知道你,求而不得的事就越想越左,到时候说不定要搞什么苦肉计一类的馊主意。”
“……”
亲闺女,他确定了。
“不过我跟你说哦婷婷,你得做好思想准备,你和妈妈肯定回不到以前的样子了,”宁瓅稍稍严肃了一些,“我的意思是,你不要想着逼崔叔叔和小泽离开,妈妈现在对你还有点愧疚,你这么做她会恨你的。”
沉平莛心里有点发涩,握住扶梯,没应声。
“你回我一下,”宁瓅拉了拉他的手肘,“你要是想不通这点,我都不敢让妈妈回来。”
不敢。
沉平莛笑了一下,自觉可能有点发苦:“我可能,很久也想不通,这一点。”
他跟她是领了证的夫妻,她二十岁就嫁给他了,期间不说毫无龃龉,也算恩爱扶持。
为什么会走到今天这个地步。
连提一句想全部地拥有她,都成为罪大恶极。
“不是你做错了什么,其实妈妈也没觉得你做错了什么,”宁瓅到底敏锐,小声道,“就是,你跟妈妈的性格不适合在一起,尤其是传统的婚姻模式。”
“她适合什么性格的人?”
这句他语速很快。
宁瓅评价亲妈也不怎么客气:“妈妈其实有点慕强,她没办法接受一个一无是处只知道捧着他的男人,但在某个领域很出色的男人又很难平和,爹味儿比一无是处更让人无法接受。”
沉平莛静静听着,也没把“爹味儿”往自己头上戴。
“最适合妈妈的应该是郁郁,”宁瓅小声道,“他愿意让妈妈在他的生命里说一不二,但是妈妈的强势又永远不会影响到他由自己做主的地方,这种界限甚至成了一种魅力。”
聂郁。
他想起那张温和的脸,所有线条都写着无害。
“那崔乔呢?”他问。
崔乔有一双相当挑衅的眼睛,还有隔着皮肤都能看出的,一颗戏谑不逊的心。
“我们是没办法对初恋使用归纳范式分析的,”宁瓅开玩笑,“不过崔叔叔看着很刁民,天天给妈妈提意见,其实很顺着妈妈。”
刁民。
沉平莛忍不住笑,只是笑里没有几分温度:“她对崔乔很满意。”
宁瓅知道他的意思:“如果妈妈对崔叔叔足够满意,就不会有小泽的事了。”
“……”
他揉了揉眉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