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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 章（第5页）

昂贵的浅色和服已被蹂-躏得不成样子，上一刻的矜贵傲慢已全然瞧不见。

五条悟一把拨开侍女伸来的手，伏在岸边目光狠狠地扎在了水中那人身上。

少年黑羽般的发丝顺着水流蜿蜒黏附在脸侧，鎏金色如沙砾般质感十足的眼眸微弯。仿佛故事书里诱惑人犯错误的外表绮丽却有些尖锐的妖怪一般。

——这家伙得亏生了一副好皮囊。

多年之后的六眼每每回忆起这一幕时，总是下意识脑袋里冒出这样一句话。

水里那人朝他笑盈盈地招了招手，没有纸笔不能写字，所以这次他依旧是依靠唇型说道：

【你靠近一点，小神子。】

五条悟觉得自己可能是被池塘水臭晕了，不然他早该在这人冒出水的第一刻，就一把将其按回到水里去，而不是听话地又将上半身凑到了池塘边。

“你——”

话还没说完，一片粘腻与凉意落在了他的右脸上。

五条悟下意识停止了呼吸，缓缓睁大了双眼，所有触感都集中在了右脸正不断滑落的东西上。

那是——

池底的淤泥。

一小块甚至还掺杂着水草碎叶的淤泥。

所有人都是一怔，旋即纷纷倒吸了一口气，就连一贯庄重的侍女长都为之震了一下，反应过来后立刻厉声喝了一句：

“放肆——！”

只有池塘里的始作俑者计谋得逞般笑开了花，他甚至还知道以防被人捉住报复，顺势又往回退了一米的距离。

【唉，我可不想陪这么脏的家伙读书呢。】

五条悟读出了他口中的话，猛地自岸边站起了身。

他一把拿过侍女手中的手帕，用力地擦了几下脸。

银发少年那张俊俏的面孔上看不见一丝笑意，目光森然地盯着池塘中的某人。

他一字一顿道：

“井上稚夏，你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