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今还是太子时,太子妃陪嫁一百六十八抬。若儿嫁过去是楚王妃,嫁妆少了会遭人耻笑,一百二十八抬足矣。”
常氏倒吸一口凉气,一百二十八抬嫁妆还足矣,这是要砸锅卖铁嫁女,然后全家人喝西北风。
“老爷,一百二十八抬嫁妆您知需多少银子吗?”常氏的声音因生气都岔音了“小到碗筷提桶,大到房屋、田庄铺面,您为了嫁女,是要全家人勒住脖子不吃不喝吗?”
严淳熙在旁嫉妒的五官扭曲,“父亲,您为了大姐姐不顾咱们的死活么。”
严御史后知后觉发现自己的话让常氏误会了。
“夫人莫急,若儿亲娘早前留下的嫁妆,一分为三给了他们兄妹,留给若儿的粗算也有四十八抬,府里再置办八十抬应是易事”严御史自信满满把心里的盘算说出来。
这话出来,登时气的常氏柳眉倒竖,脸色涨的发青。
“老爷说的轻巧,这八十抬嫁妆您看着置办吧!府中的对牌、账册、库房钥匙都在子承媳妇那儿,老爷去与老大媳妇讲吧!妾身自个儿的体己要留给眼前的讨债鬼。翠儿,去请大少夫人,就说老爷有事与她商议。”
严御史一时语噎,缓过神来“谁家嫁女由儿媳操持,你是严府主母应由你来操持。”
常氏冷笑数声,“老爷怕不是忘了,中馈是老爷从妾身手里抢去给了子承媳妇。
经年妾身掌管中馈,你那好大儿与好大女一蹦三尺高,哭着喊着妾身贪墨他们亲娘的嫁妆,是老爷逼着妾身交出中馈给你亲儿媳。
如今你要嫁女想做脸想起妾身来,我呸,你自家想打脸充胖子,休要连累妾身母子三人。
妾身把话撂这儿,你给大姑娘置办一百二十八抬嫁妆妾身不拦着,把家分了你愿给她多少随你。”
严子承兄弟并吕馨露张雪宁妯娌俩在门外听了个正着,四人面面相觑不知是进还是退。
“妇道人家头发长见识短,眼皮子忒浅”严御史骂声传出来“若儿好了,府里得益的是熙儿与子期,子期行事比他两位兄长圆滑周到,若得高人提携前程无忧。熙儿也可觅得一门好亲事,往后他们兄妹二人相辅相成,这好事别人求之不得,你这无知妇人却向外推,真真是不知所谓。”
严子承面无表情转身便走,其余三人脸色难看的跟在后面。
李曜轩看完送来的消息,递给卫长烨说“卫舅舅,看看有何看法。”
“圣上,这不合规矩”卫长烨犹豫片刻拒绝。
“无妨。”
卫长烨接过密报,细细看起来。
“这严中树的吃相也太难看了吧!”
李曜宸哼笑一声,淡淡的说道“知人知面不知心,爹早年曾下旨命暗卫不再探查朝臣府中动向,后来又命暗卫继续探查,肯定是朝中如严中树这种表里不一的官员作祟,才使爹他老人家改了主意。
朕也看走了眼,觉得他是个公正无私的好官,在朝堂上弹劾八名官员骄奢淫逸、纵子行凶、欺男霸女、吞占民田,言之凿凿让被弹劾官员无言以对。
此人不可重用,待曜轩成亲后,朕会寻个由头让他外任。”
卫长烨垂手肃立,听皇上讲完,接着禀报“臣前几日在崇春坊遇见了陶福双,他如今在京中的太一堂坐诊,可要宣他进太医院。”
“不必,他当年拒绝娘的邀请,如今朕也不会强人所难,由他去吧!”
钦天监呈上三个日子,当年的九月初九、腊月初二、来年的三月十二。
李曜宸与姜千珺商议后定下来年的三月十二。
“这成亲日子应是楚王自个儿选,咱们替他拿主意,他会不会生气啊!”
姜千珺给李曜宸奉上茶水,自从上回俩人把话说开,姜千珺记起太后与太上皇相处就如寻常百姓一般,没有自个儿与皇上之间的战战兢兢,索性大着胆子有啥说啥,不再顾虑皇上高兴与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