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遇吉从头到尾都没说话,一直默默看着,震惊于皇帝的变化之大,真的有点认不出来了。此时听到皇帝说话,当即点头同意。
演武场比较小,最远距离的箭靶也只有百步远而已。
说实话,虽然他听他父皇的话,一直坚持不说他父皇去向,但是其实他压力也是很大的。就怕他辜负了他父皇的信任,把京师弄得一团糟。
宁武关上的喊杀声还在继续,总兵府这里听得很清楚,不过谁也没管那边,就听周遇吉对崇祯皇帝奏道:“如今两关在手,大同、阳和和宣府便不会再遭流贼进攻,可放心农事。但流贼这边,末将有一点未定,就是流贼何时能知晓是陛下亲征?”
崇祯皇帝听了,也很是有兴趣,当即说道:“朕也想知道朕的战场技艺到底如何了,走,去演武场,我们比试比试!”
但是,随即他又有点担心,道:“陛下才领万余拼凑起来的骑军,就算加上宣府、大同的边军可用,但晋地乃是李贼百万大军,这局势还是……还是很凶险啊!”
宣府那边选拔进入京营的军卒家小都到京师了,那说明他父皇已经处理妥当地方事务,就没问题了。
刚一带兵,就是和李贼主力军队决战的态势,他要是不担心,才有鬼了!
朱慈烺听了,想了下道:“再等等吧,父皇要收拾暗通流贼之文武官员,内宦监军,一旦走漏风声,怕会功败垂成!”
而后,他便问身边的周遇吉道:“如今雁门关已下,流贼那边当能知道卿已得援军,接下来该如何走?”
要是皇帝其实真如流言那般,那他只能说皇帝的城府太深了,以至于他这个官场沉浮多年的经验都分辨不出来了。
………………
倒是周遇吉,因为是从城头上下来,身上有穿两重重甲,并没有脱下的。
但是,演武场的场地有限,很多人挤不过去,便只好在外面猜测了起来。
综合来讲,基本上还是偏向周遇吉一点,毕竟周遇吉可是沙场老将,而皇帝是没有上过战场的。
“如若不知道,却又知道末将这边来了援军,有能力夺取雁门关了。对李贼来说,就等于关上了李贼北上之路。如果他要强行攻打,必然要付出更大的代价。末将以为,或许他会东出北直隶,走固关入真定,进而进攻京师!”
崇祯皇帝有自知之明,他的军队只是拼凑起来的,还没有一起训练过,在平原上两军对战,怕是凶多吉少。
边上站着的贺赞听到这里,也是笑着对周遇吉说道:“陛下得太祖皇帝提点,骑射枪术,皆是进步神速,非周大帅所想也!”
于是,一行人从总兵府转移到城内演武场。
“嗯!”朱慈烺听了,点点头道,“所以稍安勿躁,父皇之事关系大明江山社稷,再等几天,孤自当公告天下父皇亲征之事!”
因此,他就问周遇吉道:“如此,要不还是朕主动现身,告知李贼,朕在这里,吸引李贼继续消耗兵力在此地!”
“是啊,殿下!”方岳贡也跟着奏道,“人心浮动,都是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恐慌之下,怕是事情最终会不可收拾!”
一听这话,朱慈烺顿时一下站了起来,欣喜地问道:“是宣府的京营家小?”
虽然这么说,在皇帝那边有可能会认为他恐吓皇帝,会心生不喜。但是,他要为皇帝安危负责,此时绝不是拍马屁的时候。
崇祯皇帝听了,却是一点不在意,点点头说道:“朕知道,那朕来了!”
说完之后,他便出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