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箱金银搬出来,吴承鉴已经气喘吁吁了,剩下的三口箱子,却反而小了。
吴承鉴打开了箱子,里头黄橙橙的,全都是金子!
那小王爷道:“好了,不用搬了。”
那老王爷却道:“搬!为什么不搬!本王都没一口气见过这么多金银!”
于是吴承鉴又将三口箱子的黄金都搬了出来,放到了最前面,这成箱成箱的金银这么一堆,足足有几十万两重,小几万斤啊!当场垒了起来,真给人一种金山银山的感觉!
吴承鉴搬完了金银,这才走到金银堆里站着了,窗外日已西斜,昏黄的阳光透过小琉璃天窗,再进来已经十分暗弱,金银反射着暗弱的光,投射在了吴承鉴身上,把他整个人都衬得不大一样,刚才六爷骂他不懂规矩,这时竟也忘记再喝骂他跪下了。
吴承鉴含笑说道:“这是吴承鉴给各位贵人的见面礼,我们广东人俗气是俗气了点,还请各位贵人不要嫌弃,笑纳笑纳。”
老王爷忽然就笑了:“俗气好啊!我就喜欢俗气!哈哈,好,好!”
这个厅堂,一下子多了价值三百多万的金银,金光满屋银光满堂,铜臭气都不足以形容了。
不只是老王爷,这满屋子的人都没有一口气见过这么多金银的——吴承鉴前面三笔虽然总值四百万,但那都是分开的,其中还有古董珍玩、店铺庄园等,哪比得上此刻金银满屋来得刺激?
大清国库一年不过四千万两,这里头要接近一成了。若是在收支末期,兴许国库里都没这么多的金银!
厅堂之内静静的,有两个贵人甚至呼吸都沉重了几分。
有一个贵人竟然忍不住嘟哝了一声:“他娘的…他们广东人…就这么有钱!”
过了有半晌,这些贵人才算冷静了下来,老王爷道:“吴承鉴,你献上这样一份厚礼,是想求我们什么事情,可以说了。”
吴承鉴笑道:“这不是厚礼,刚才说了,这是吴承鉴给诸位贵人的见面礼。”
右手边的那个贝勒不禁抽了一口冷气,那个小王爷年纪轻城府浅,忍不住就问道:“你什么意思!”
吴承鉴笑道:“意思就是说,这只是一笔小钱,用广东话来讲,湿湿碎,不值什么。”
有两个贵人同时喃喃了起来:“小钱…小钱…”
六爷也忍不住了:“吴承鉴,你能拿出这些钱来,也算难得,但做人可不要太吹牛!小心吹破了牛皮,那这些钱,我们可就什么不做就拿走了。”
“本来就是如此啊。”吴承鉴一笑,那笑容,叫九个一直鄙夷这些广东蛮子的贵人也再看不清对方的深浅了,便听吴承鉴说:“四九城有多大的权势,没进过紫禁城的广东人,不敢想。广州湾有多少的钱财,没去过西关街的北京人,不敢想!”
这话的后半句可太狂傲了,然而他站在金银堆里说出来,竟让九位贵人一时连反驳斥责的话都出不了口,就听吴承鉴继续说:
“这里三百余万两金银,便是吴承鉴送给诸位贵人的见面礼,不求诸位贵人为小人做什么,诸位贵人肯纡尊降贵见我一介商贾,这个面子,对吴承鉴来说已经值了。”
这句话是大大捧了在场九人——在今日之前,他们可不敢想他们的面子,能大到值这满屋子的金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