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七却说:“三少,你前些天不是常说,最近玩的都没什么好玩的了吗?”
吴承鉴道:“是,那又怎么样?”
吴七说:“那你就把眼前这些破事,当作另外一种玩儿,不就好了吗?”
吴承鉴呆了一呆,随即放声大笑:“有道理,有道理!与人争斗,也是其乐无穷呀——有道理,有道理!来吧,老蔡,来吧,吉山,还有和珅,还有…还有你们这些不将商人当人的清流们,咱们就好好玩玩!”
给了自己一个继续前行的理由之后,吴承鉴的心情就好了不少,一路上感觉车轮也滚得快了不少,没一会就回到了吴氏大宅。
这时大晚上的,进门之后还看到一帮人拿着铁锹铁铲什么的往右院去。吴承鉴问:“怎么回事?干什么去?”
“三少啊,大少奶奶让我们把右院那棵梨树给铲了。”
吴承鉴愕然:“好端端的干什么铲梨树?”
“我们也不晓得啊,是大少奶奶吩咐的。”
“你们先等等,我去问问。”
他就先往右院来,大嫂和连翘却都不在,问碧桃,碧桃就哭了:“婢子也不知道大少奶奶怎么了,就是下午在院子里,对着梨树站了好一会,忽然眼泪就噗簌噗簌往下掉,然后忽然就让我们找人把树给铲了。当时我们也不敢多问,更不敢去回老爷。”
吴承鉴望了梨树半晌,忽然就像明白了什么。
进来的泥工问:“三少,这树铲不铲。”
吴承鉴挥手:“不铲,不铲。”
碧桃叫道:“三少。”
吴承鉴道:“回头大嫂如果问,就说是我说的,不铲!这树是大哥点了头,我亲手种下的,我吴承鉴种得它落,就保得它住!”
蔡巧珠这时却已经不在家中了,趁着夜色,坐了一顶小轿子,也不声张,越过半条街,进了蔡家大宅的侧门。
连翘上前,知会门房,门房道:“请吴大少奶稍等,我先去看看老爷太太在不在。”
旁边吴六就把话给截住了:“蔡总商一柱香前刚刚回家的吧。”
门房一下有些尴尬,从下午到现在,吴六便站在街对面——他也是留意到的,今天蔡总商回来的晚,但没多久吴家大少奶奶的轿子就到了,这是紧紧盯着呢。
门房道:“回来是回来了,但这会子天都晚了,老爷太太他们早都睡下了。”
吴六心想进门到现在还不到几个字,怎么可能就睡了,连翘已经插了过来——吴六的话有些失礼,却是要让门房无所推托,但再较真就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