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起来,他对番子爱搭不理的故意挑衅,大概也有自己的原因。
根据张麒麟的观察,他不在跟前的时候,宫姓青年没有那么强的攻击性,也没有这般的孩子气,顶多是不爱搭理人些,是个安安静静默默做事的好青年。
而在他身边的时候,青年的神经就格外紧绷,好似处于一种应激状态一般,对他周围的人,特别是无邪等九门相关的人格外警惕。
但张麒麟再怎么回想,从记忆里,也淘不出和青年有关的画面。
捏开外壳,鹅黄色的果肉粉粉面面的甘甜,湿漉漉的雨天慢慢的嚼着,倒也品出几分不该有的安逸感。
……
王胖子坐在番子和宫先生的中间,隔开这两个不对付的。
至于阿苎,则坐在无邪和小哥的中间,这个聪明的姑娘,早就发现了宫先生对无邪与张麒麟接触时的不虞,主动做了二者中间的隔断。
“宫先生,你找路是这个!”王胖子竖了大拇指:“我王胖子佩服,说找天真就找天真,说找生路就找绿洲,说要躲雨就找雨棚,你这罗盘使得真得劲~!”
王胖子搅着小吊锅里的干粮糊,一圈圈的防止粘底糊锅。
“说起来,这么大的绿洲,也不知道有没有别的路,从断崖上掉下来,真的是要吓死胖爷我了。”
“有。”
张余山将火边的毛栗子翻了个面,无视王胖子惊诧莫名又受宠若惊的表情,轻飘飘慢吞吞的给人解惑:“但来不及。”
“也是。路远点的,我们的补给根本不够,还有那些天上飞的红虫子,最近的才是最优选。”
王胖子咧着嘴嘎嘎一笑,不再纠结自己被迫蹦极的事儿。
火焰随风跃动,这顿饭也算是吃的安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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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胖子(小小声,咬文嚼字):宫先生,胖子厚脸皮问你个事儿,这番子可是在哪得罪了先生?
宫余年(掏两个小土豆埋火里,轻轻摇头):只是合不来罢了,卦象显示,他家与我家相克。
王胖子(欲言又止,止言又欲):这……这样啊……
宫余年(看着王胖子对着无邪摊手耸肩,垂眸观火):番子虽然有些莽撞,但忠心、义气、脑子不死、身手不错,就番子个人而言,他是欣赏这样的人的……
宫余年:但他忠心的是吴家,是如今还在算计族长的吴家,属于曾经算计张家的九门。
宫余年:越是从零零碎碎中拼凑出过去的一角,他就越难以克制自己的心绪。
宫余年:但迁怒也没关系,他有这个任性的本事,这是尊上教导给予的底气,哪怕换了世界,他也不怵。
宫余年:希望时间可以宽容些,让他可以把这份底气也教给这个世界的族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