削藩、靖难……的确都是刑部管不着的事,
但谋逆,是死罪。
平民也好,皇亲也罢,概莫能外。
这一点,他明白,骆长淮亦是清清楚楚。
否则,眼前这人便不会如此焦躁失态了。
“郢王殿下是领罪了么?”啪嗒一声,修长手指将画匣扣好。
骆长淮的嘴唇抖了抖,如鲠在喉。
领罪,是决计不可能的。
承认谋逆,几乎等同于死路一条。
但想要不认,徐束的那幅画就摆在眼前。
证据确凿,不容他抵赖。
那幅画里……
骆长淮突然想起什么,猛地一惊。
早在静云寺出事之前,徐束已经死了!
死人……如何能得知身后事!
“程端!你竟敢使诈!”骆长淮怒极,额上青筋暴起。
满满一杯热茶,悉数朝紫檀木桌后泼去。
赵琦赶紧挡在前面
。
啪——
上好的青瓷茶杯碎了满地。
“我不过是个小小的郎官。”程端语气淡淡:“什么手段并不重要。”
“只要殿下领罪,这便罢了。”说完,他站起身来,抖抖袖角上的水渍:
“赵琦,送郢王殿下回房歇息。”
徐束的画里,没有行军布阵图,只草草记录着郢川各城池关卡的驻兵、粮草信息。
只这一句试探,他便明白了。
骆长淮知道徐束在画里“藏”了东西,但并不知道具体是什么。
至于把育华殿与静云寺的两场大火联系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