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人教我啊。
孟市长那时是市政府办主任,和我隔得一层,萧市长也是后来才慢慢接触上的。只有师父是一字一句教我怎么做人做事。”
雨晴点点头。
我说:“总之一句话,就像父辈一样关心我。”
雨晴扫了我一眼,说道:“而且你们连长相都有点相像。”
我的心颤了一下,她是无意中说的,还是观察出了一点什么。我不得而知。
我说:“人生关键的就只有几步,任何工作都要有人教。作田靠父母,工作就靠师父。所以,我叫他师父是发自内心的。”
雨晴说:“我理解。”
“师父既然对我这么好,我就要去为师父家撑门面,他侄儿定在老家办丧事,儿子还在归国途中。
因为师父退下来这么久了,官场上的关系也疏了。
离开家乡也这么久了,乡邻们的关系也很淡薄。
他的子侄也没有特别有能力的,至于儿子远在德国,连亲戚都疏远了,在地方上的人脉更是淡薄。
我虽然不在四水了,但我会邀请孟市长,黎永志去一趟。他们是四水的父母官。不以官方的名义,就以曾经的同事身份去打一转。
地方上对师父的丧事就会重视。县里的领导、乡里的领导也会去。连对师父家有意见的人,屁都不敢放一个。所以,我明天就回四水,先见孟书记,黎永志。再去乡下。”
雨晴说:“好啊,我跟爹娘说,你工作很忙,明天又要回单位。”
我察觉雨晴知道了其中一些奥妙,不然,她不会说这句话。
我点点头:“人老了都忌讳死,我也没有告诉他们。让他们平平静静地生活,是我们应该做的。我娘虽然没有见过师父,但我爹见过,免得引起老人的情绪波动。”
雨晴说:“那你早点睡吧,明天起,你又要操心。我去带智敏。”
说罢,她走了。
俗语说:【邻有丧,舂不相。里有殡,不巷歌】,意思就是邻家办丧事,一是不能搞生产,要去帮忙,连自家舂米的事也只能停下来。当然,就更不能唱歌作乐了。
我呢,却睡不着,回想师父的一生,心情久久不能平静。
他生于普通人家,自小聪慧,考上大学,以教书起家,然后调到当时的公社,凭一支好笔杆,从乡里调入县城,再调入当时的地委。全凭自己单打独斗。
本可以登堂入室,但……有些事,我不能再想。只能说,这就是命运。
不知什么时候入睡,第二天早上,是雨晴叫醒我,才起床。
吃早餐时,我对爹娘说:“单位还有事,今天九点就要回去。”
我娘说:“别的单位怎么没有你那么多事?”
连我爹都有点劝我:“事情是做不完的,你要放手,让别人去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