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暗的放映厅里响起几道明显的抽气声,随后是一阵窃窃私语。
“嘶——我的天!我刚刚都没敢眨眼睛!”
“沈西辞!我看这部电影就是为了等他出场啊啊啊!”
微博上,#沈西辞#这个话题的热度开始逐渐上升。
“——没人跟我说沈西辞在这部电影里这么好看啊!预告片只闪了几个镜头!导演肯定是故意的!”
“——啊啊啊啊啊啊!出场那段的进度条在哪里,再放十遍!我要三刷!太惊艳了!出场的画面让我想到了敦煌壁画呜呜呜!”
“——那些在上映前说沈西辞演技差,全程靠脸尬演,靠关系进组的人去哪儿了?这演技也能叫差?吊打片子里某些戏剧学院在读的科班生好吧!”
“——卧槽,我的新墙头出现了!我就不该信那些营销号的鬼话,说什么沈西辞背后有资本有大佬在捧,有这演技这颜值,还需要舔资本?我是资本我求着他来演!”
“——观鸟大爷‘山神之子’那一组照片的含金量,还在上升!”
盛绍延也没想到,这一幕视觉冲击力会这么大,连他的思维都停滞了几秒。
看到大银幕上,连绵的山林间,朝阳初升的万千光芒中,赤着脚的哑巴少年背靠树干,坐在树枝上,土布白袍被晨风吹得飘荡,双眼微垂,衔着叶片吹奏曲调的画面,他脑海中只浮现出了两个字——神性。
极致的美学,与高高在上、纤尘不染的神性。
在他的身上,仿佛汇聚着山林朝露的所有偏爱。
神是淡漠的,但沈西辞从树上下来后,双眼灵动清澈,不会说话,却轻易就能让人看懂他的思念、为难和不舍,感同身受。
几乎每一幕,拍摄时,盛绍延都在片场的镜头外观看,但沈西辞的演技却完全没让他觉得出戏。
剧情进展到沈西辞举着弓箭,没能忍心对温雅歌动手,在老村长的示意下,他被两个高壮的村民狠力殴打。
镜头对准了蜷缩的哑巴少年护着头的手臂缝隙间,露出的那双清亮的眼睛。
盛绍延觉得心口被抓紧,一股闷窒感挥之不散,甚至无法继续看下去。
他想过很多次,沈西辞的体质不容易留疤,但有一块烫伤的痕迹至今没有消失,是被沈西辞不愿称作“父亲”的那个男人用燃烧的木块烫出来的。
没有痕迹留下,不代表没有发生过。
在他不曾了解的那段岁月里,沈西辞又遭遇了多少?
他很清楚,沈西辞坚韧又坚定,不需要多余的安慰怜悯,因为沈西辞知道自己到底想要成为一个什么样的人,他有着极为强大的意志,来对抗成长过程中遭遇的那些恶意、暴力和言语的咒骂侮辱。
他从不诉苦,反而更让人心疼。
盛绍延清晰地感觉到,自己仿佛陷进了一个名为“沈西辞”的旋涡里,除了被卷得越来越深外,毫无脱身的可能。这令他控制不住地转过头,望向坐在自己旁边的人。
沈西辞的黑色口罩拉下来一半,只遮住了嘴唇和下巴,荧幕的光影在他脸庞上交织,美得妖异。
盛绍延压下声线:“还痛吗?”
目光没有从大银幕上移开,沈西辞也将声音压得极低,话里带着笑:“怎么可能还会痛?那些演员老师动手很会把握分寸的,拍的时候就不痛。”
“那小时候受的伤呢?”
小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