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哭了。”
池瑜顿了顿,茫然伸出手揉了揉自己的眼眶,抹去泪痕。
少年的嘴里还吃着布丁,牙尖咬着叉子,嗓音含糊不清。
他说。
“因为夹得我太疼了。”
喻兰怔然,问,“什么?”
少年不解地重复了一遍,毫不在意般吃着布丁,闲散地咬着叉子,“咯嘣咯嘣”。
“……因为夹得我太疼了。”
池瑜不太明白喻兰的眼神为什么那么苦涩复杂,欲言又止,像是说不出什么一样。
他对于喻兰雪中送炭给辛劳了一天的自己送布丁已然很是感动。
决定下次少惹喻兰生气一次。
只有一次。
但是本性难移,他吃完布丁,就拍着喻兰的肩膀问老大在哪了。
得到老大在哪的消息,池瑜马不停蹄地到了部署战略的会议厅,还听说老大把今天的会议取消了。
男人在会议室的身影寂静又冷戾,浑身的压迫感让会议室宛若冰窖,只是一声。
“老大!”
沉戾的瞳孔骤然紧缩。
他已经不知道抽了多少根烟了,指尖的烟灰灼着皮肉,灰烬堆积,男人的表情晦暗冷凝到极致。
听到这声熟悉的声音,他竟然连喉头如何说话,也一时忘记了。
只是喉头拥堵晦涩地难受,许久他才开口,“……我——”
指责、难受、辜负……无论池瑜眼底是什么情绪,他也该承担。
他无法无天惯了,被自己纵容的不知死活,是他这个老大的错,自己却因为一个骑虎难下的命令而——
“老大!我的情书写得怎么样?!”
少年亦步亦趋,跟上他的步伐,嗓音清脆嘹亮,一如既往。
沉戾一顿。
少年的虎牙犬牙随着话语若隐若现,湿红的舌尖也一如既往,依旧一脸没心没肺,墨色的发丝凌乱,少年肩宽腰窄,站在那里,眉目明朗看着他。
……他问他,情书写得怎么样?
沉戾的表情突然沉下来,他难得压抑不住自己的情绪,哑声嘶哑着问他。
“干男人很开心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