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面前的男人艰难扯了扯唇角,呼吸都颤抖了,却还在对他笑。
不痛吗?
池瑜顿了顿,像是被吓到了一般咋舌,轻声抱怨,“喻兰哥你会不会太狠了,这样一看真的很吓人。”
喻兰怒火更甚,“你自己一脚踹开门让我给你打耳钉,耽误了我的正事又说我弄得太血腥?!”
“上头运来的一年份的能量晶都被这人劫了,一艘船炸了,一艘船丢了——”他冷嗤一声,“你觉得我太狠?那艘炸了的飞船上还有不少人,一起被炸成灰了,他们巴不得我再狠一点。”
“里面还有不少你认识的人。”他话锋一转,又顿了顿,冷嘲热讽。
“算了,这下食堂里的布丁没人和你抢了,你个蠢货小疯子也不用天天跟老大嚷嚷着增加伙食费加甜品,嗷嗷喊着有人和你抢,每天都吵的我头疼,真不知道老大为什么还没一枪崩了你……”
喻兰的话比他还多了,池瑜也早就习惯了他的骂骂咧咧,像是无聊一般摆弄起刚刚操作台上喻兰配着的药。
一堆花花绿绿的试剂针管,看得人眼花缭乱。
“这是什么?花花绿绿的,果汁吗?”
他低声呢喃问。
“那是药!”
喻兰的嗓音拔高,生怕他真的当果汁喝了,被刑具扎到手都痛得“嘶——”了一声,“给我放下!”
池瑜乖巧松手。
见他松开了,喻兰松了一口气,继续翻找起来,他无比烦针都扎在刚刚受刑的男人身上了,这下找不到一根针可以给池瑜打耳钉让他趁早滚蛋
。
少年安分了一会儿又问。
“什么药?”
“……增加痛觉的药。”
喻兰整理了一下心情,生怕自己有一天真被他气死,空隙之余扯下口罩叼了一根烟,含糊不清地开始解释,“从左到右,双倍痛觉、三倍、四倍、五倍、十倍、五十倍……”
“我本来没想到他能抗这么久,一般人五倍痛觉就疯了,可这人三倍都一声不吭,什么都问不出来,那根针里是五倍的,刚要给他注射进去,看看他还是不是一样嘴硬,你这个小疯子就来了。”
“反正只要剩一口气,丢到治疗舱里一个晚上就能恢复如初,啧,刑具用了大半,屁也没问出来……你还来捣乱——”
尼古丁略微安抚了一下他不耐的神经,连带着池瑜也顺眼不少,低声解释着。
少年似懂非懂点了点头,视线看向操作台上花花绿绿的试剂针管,然后脚步突然踉跄一下,一瞬间——
“唔——”
猛然,噼里啪啦玻璃管碎裂的声音在耳边乍响,夹杂着少年的一声吃痛的惊呼。
喻兰瞬间呆愣在原地,僵硬转过身,好久才判断出这是什么声音。
……听声音就知道,是碎掉的声音啊。
操作台整个被推翻,他辛苦配出来的药,噼里啪啦,都碎了。
池瑜看着花花绿绿碎裂成一团的“果汁”,揉了揉鼻尖,难得嗓音有些心虚的低,“一不小心,脚滑了,喻兰哥,你别生气,今天中午食堂的布丁我帮你抢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