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绥正对着镜子梳理头发,窗外传来熟悉的扑翅声。
灵羽顶着风雪落在窗沿,雪白的羽毛被风吹得有些凌乱,喙上还沾着些许未化的雪花。
薛绥唇角微扬,走近推开窗棂,那小东西便灵巧地跳进来,歪着脑袋,亲热地蹭了蹭她的掌心。
“看把你冻得,可怜巴巴……”
薛绥转身去取小米,要给它喂食。
蹲在一旁的黑十八惊觉,立刻竖起耳朵,龇牙咧嘴地扑上来,喉咙里发出低沉的呜呜声……
薛绥笑着拍它的脑袋。
“自己人。不许凶。”
黑十八委屈地哼哼两声,甩了甩尾巴,又重新趴下去,那双琥珀色的眼睛还死死盯着胆大包天的“白毛鸟”。
薛绥擦干灵羽的身子,从它的脚踝上取下信筒,指尖微一用力,碾开信上的蜡封,从中抽出卷好的薄纸。
展开,上面只有一行小字。
“平安,勿念。”
是李肇的字迹。
简洁,干脆,笔锋深处藏着一丝缱绻。
薛绥唇角微微弯了弯。
这是两人约好的。
回宫后顺利,就给她报个平安。
看来皇帝没有为难他。
装病抗旨还朝的事,暂时应付过去了。
薛绥将纸条凑近烛火,看着它化为灰烬,又坐下来磨墨提笔,略一思忖,写下一行小字。
“残萼金枝落寒庭,夜闯朱门不得应。旧债未清新仇起,血脉相残怎求生?”
等纸上墨迹干透,她才仔细地卷好,塞入信筒,小心地系回灵羽的脚上。
“去吧。”
她轻抚灵羽的羽毛,目送它飞上半空。
静立片刻,才更衣出门。
今儿她只领了小昭和如意二人,坐上一辆不起眼的青帷小车,碾过积雪的街道,往靖远侯府所在的城东方向行去。
??李肇:来啊,互相伤害吧。
?
薛绥:黑十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