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厮使劲晃了晃脑袋,又干搓了搓脸,他不是睡迷糊了吧?这大夏天的……好吧虽然也快立秋了,可天还热的很。
拿炭盆又做什么啊。
心里迷糊,可还是去这边小库里翻了好久,翻出来炭盆送了过?来。
“不用了,”
顾南章冷着脸道,“放回去罢。”
小厮:“……”
他们爷是不是在梦游?
打发小厮又回去睡了,顾南章在大书房内,拿下书架上那小匣子,将香囊丢了进?去,而后将那小匣子丢进?书架最上面的最里端。
眼不见为净。
不经意间一眼闪到这边铜镜内自己?的脸,顾南章微微一顿:
灯烛的光下,铜镜内的自己?眼中透着幽幽地火般的带着恨意的光。
夜深了。
顾南章从那边琴架上取下琴,吐一口气缓缓坐下,月色如水,他骨节分明?的手指,在古琴上似是随意拨弄……
竟是一曲渔火愁眠。
……
此时正房的东跨院内,一样有人睡不着。
魏夫人才叫自己?那宝贝孙女早点去歇息了,她在自己?房里却睡不着,叫过?来那魏雨桐冷声训导。
“你来京里这一趟,也开了眼了吧?”
魏夫人轻哼一声道,“京城这地方,可不是那一般的州省能比的,权贵如云,随便扔一个石头,就能砸到三品官的地方。”
“伯母说的是,”
魏雨桐一边替魏夫人轻轻揉着肩,一边轻声笑道,“若不是伯母,我这样的人,哪里配来京都见识一番?”
魏夫人见她识趣,也很满意。
“我叫你来,也是为了替你谋个好前程,”
魏夫人眯着眼道,“芙儿身?份高贵,与你不同,她是断不会给人做妾的——只等明?年春闱出来,替她寻一个新科进?士出身?的郎君,虽也委屈了她,可到底也只能这般。”
“我怎敢与阿芙比,”
魏雨桐轻声道,“也不敢多想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