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后继续走,又到飘窗前停下,用下巴指了指,“你坐过去。”
主卧的飘窗很大,上面铺着毛毯摆着桌子,设施齐全,程舒妍平时就在这工作,夏天吹着风,冬天看着雪,挺舒适的。
商泽渊坐过去才知道她要干什么。
右手放到桌上,手背朝上,她攥着他的手指,拿着笔低着头,沿着手背那道疤画画。说画好了就照着这个图案纹,刚好把这道疤遮住。
“嗯,好。”
他一反常态,没再调侃,简单应了声后,手肘撑着桌面,专注地看着她。她也很专注,长发随意挽起,随着低头的动作,有几缕滑落在脸颊旁,她侧了侧头,他伸手熟练地帮她别在耳后。
商泽渊很喜欢看她认真做事,尤其是画画。
很投入,几乎全神贯注,哪怕手上在细细描刻,也能在她身上看到股从容劲,像云烟笼罩的远山,飘渺神秘,洒脱自在。
他永远记得初次到画室找她,她倚着窗,被阳光笼罩,微风拂面的模样。那大概也是他第一次看她入了神。
此刻的日光依旧温和,透过窗映在两人之间。
他看她垂着眼,睫毛纤长,鼻梁高挺而精致。手指被她攥着,触感柔软温热,笔尖摩擦着手背上的肌肤,蹭的人心里痒。
有那么一刻,商泽渊想,这个礼物确实比床上那种要弥足珍贵。只可惜持续时间太短,因为她画太快,不过半小时便大功告成。
商泽渊看了眼,是只蝴蝶,周身像被丝带环绕,挺飘逸的。
他问她,“为什么是蝴蝶?”
程舒妍想了想,说,“觉得你像。”
“嗯?”
他笑着问,“我像?”
她随口开着玩笑,“昂,处处留情,花里胡哨。”
总之是没一句好词。
商泽渊无奈轻嗤。
“怎么,你不认可?”
她问。
“不敢,只不过……”他与她对视,拖腔带调道,“我觉得你更像蝴蝶。”
程舒妍也笑了,“哦,你觉得我很花哨?”
“不是,”他摇头,再次开口时,忽然就带了几分认真,“是觉得你飞来飞去,很难抓住。”
程舒妍明显顿了顿,片刻后,才道,“能被抓住的就不是蝴蝶了。”
她弯起唇笑,“是标本。”
“好了,我得去公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