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舒妍先到他房间,没一会,商泽渊也回房。
彼时她正在露台上抽烟,他远远跟她对视了眼,没说话,在卧室里换了件衣服后,才不紧不慢走过去,站她旁边,和她隔着两步远,给自己点了支烟。
两道白烟缓慢而沉默地飘着,周遭寂静无声,仿佛能听到那抹猩红剧烈燃着,又急速后移的声音。
烟下得很快,每一口都用力吸进肺里,试图把鼓胀的情绪压一压,但适得其反,额前青筋跳着,心跳也愈发快了。
一支烟抽完,商泽渊用力扔地上,火星被摔得零碎,很快在黑夜里熄灭。他上前,不由分说将人转过来,虎口抵住她脖子,往前一拽,而后开始吻她。
他吻得横冲直撞,毫无章法,明显带着股怒气,用力地搅着她。程舒妍觉得疼,却没有抗拒,后背仅靠栏杆,双手自然下垂,仰着头回应。
只是掐在她脖子上的那只手却渐渐收紧,她蹙眉,脸迅速涨红,开始用力吞咽,大口呼吸。五秒后,他卸了力度,收回手,他没撤开距离,也没再吻她,只是垂着眼,居高临下地看她,问,“为什么?”
胸口起伏着,程舒妍深呼吸几次,才逐渐平复。
指尖的烟即将燃尽,她抬手摁灭,没抬眼,片刻后,才开口,“你不是都猜到了吗?”
她从来不喜欢回答问题,哪怕在这种时候,也只是抛出一句轻描淡写的反问。但对商泽渊来说,已经足够了,他要的答案,他已经知道了。
就在今天,他去帮程舒妍办留学手续时,意外得知手续已经办妥,但却不是去意大利,而是法国。来帮她办理的是商景中本人,时间就在四天前,也就是他们回来的第二天。
商泽渊当时便察觉到不对,打电话核实,发现果然是这样。
商景中答应程舒妍送她去读法国最好的艺术大学,还承包她未来三年的学费,以及一大笔生活费。条件是,跟商泽渊分手。
这种桥段他见过,无非就是富二代他爸给女孩一大笔钱,试图拆散他们,然后女孩同意了。
但这也就算了,最让他愤怒和难以置信的是,提出这些条件的人,是程舒妍。
是她,以他为要挟,来跟商景中谈判。
“只要你能保证我的学业,我就能离开他,从此绝不跟他联络。”
这是她原话,他看了书房里的监控视频。
可他们分明不是这样约定的。
商泽渊捏她的下巴,抬起,迫使她与他对视,“你耍我?”
程舒妍摇头,“我只是为我自己选一条明智的路。”
他讥笑一声,甩开手,“所以你选的路是商景中。”
程舒妍面不改色,“是。”
“所以你从一开始喊我去私奔,就是打定这个了主意。”
“是。”
“所以,”他用力闭了闭眼,明知道有些事不该细究,不能细想,但停顿片刻后,还是问出了口,“所以十日女友体验卡的十日,不是随便说说,都是你估算好了时间。”
从他们回到江城的那一刻,刚好是第十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