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分钟后,程舒妍出现在他房间的露台上,逮着他骂了好一会。
什么恶趣味、变态、害我做噩梦,轮番上阵。
商泽渊边听边笑,然后把新调的酒递给她,“消消火。”
她其实也没多大的火,就是觉得辣眼睛。
这会也发泄过了,接过酒,她说,“以后父母爱情这种事,你一个人看就行。”
商泽渊却问,“你觉得他们还能这样多久?”
程舒妍端酒杯的动作顿了顿,而后一笑,“谁知道。”
已经是十一月,夜里只有三四度,露台开着取暖器,倒也不算太冷。
程舒妍穿着一套纯白色长袖睡衣,坐在躺椅上,盖着毛毯喝酒。
商泽渊正在调酒台捣碎冰块。
隔了会,他坐过来,身旁沙发轻陷,程舒妍就着刚刚的话,随口问了句,“你忽然问这个做什么?”
商泽渊倚向靠背,腔调慵懒却直白,“他俩没领证。”
程舒妍淡淡地应了声,“嗯。”
“也不可能领证。”
他又说。
“这样。”
她仍应得不痛不痒。
他知道她向来淡定,但此刻又未免过于淡定,他侧眸看她,“不问原因?”
“原因啊,”程舒妍单手撑着下巴,还真做出思考的样子,“我猜,你爸妈应该没办离婚手续吧。”
惊讶一闪而过,怔愣数秒后,商泽渊先是皱了下眉,随即笑出声,“真行。”
这都能给她猜到?
他有时候是真好奇,她大脑到底是什么做的?
又通透又聪明。
程舒妍语气淡定,“这很常见。”
两个家庭凑到一起,一定会按流程办手续吗?显然不是的,其实这种缘分大多很短暂。
尤其他们这种家庭,更不可能轻易再婚。商景中那人八百个心眼,是不会让来路不明的人分走他财产的。也就逢场作戏,玩玩而已。
程慧很清楚这一点,所以她从不吵着要名分。
而当商景中和程舒妍强调,要她和商泽渊以表兄妹互称时,她就已经猜到七八分了。
他有老婆,她们母女俩就来得名不正言不顺,他还重面子,自然要隐藏。
在父母没离婚的前提下,商泽渊讨厌她们,排斥她们,都是可以理解的。
程舒妍也没想到,他们这种关系,竟然能心平气和地坐这喝酒、聊天、抽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