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罪名?”崔呈秀冷笑,“‘结党乱政’‘诽谤朝政’‘妄议边事’,随便安一个就行!锦衣卫诏狱里,还缺罪名吗?”
朱纯臣沉吟片刻,缓缓点头:“好!就这么办!不过……”他看向魏良卿,“锦衣卫现在可是田尔耕在管,他……可靠吗?”
魏良卿阴笑一声:“国公爷放心,田尔耕也是自身难保!他若还不努力挣扎……等皇上早晚把他给清理了!”
崔呈秀冷冷补充:“告诉田尔耕,若此事办成,咱们保他全家富贵;若办砸了……”他眼中寒光一闪,“诏狱里的七十二道刑罚,他一样也逃不掉!”
魏良卿狞笑:“明白!”
朱纯臣深吸一口气:“好!十一月初一,先下手为强,让锦衣卫先把李邦华和钱谦益抓了!我倒要看看,没了这两个当头的,下面的小虾米,还能翻出什么浪来!”
。。。。。。
乾清宫暖阁。
孙承宗坐在一只绣墩上,将正心堂茶楼内的情形一五一十禀报给崇祯。
崇祯听完,嘴角微扬,淡淡道:“果然如此。”
孙承宗一怔:“陛下早已知晓?”
崇祯轻笑:“东林党人,向来如此。朕留下阉党,就是为了让他们互相咬。”
孙承宗默然。
崇祯幽幽道:“孙先生,钱谦益、李邦华他们现在还是布衣。。。。。。所以两日后,十一月初一的望朔朝会,你恐怕要舌战群臣了。”
孙承宗肃然道:“老臣定当为孙祖寿、祖大寿及战死沙场的蓟镇、辽镇将士据理力争!”
崇祯点头,又道:“据理力争只是个开始,将来还有更多的麻烦!”
崇祯手指点在地图上:“你把辽西经营得犹如铁桶一般,建奴打不进来,就只能绕燕山破长城。长城边墙薄薄一道,怎么守?建奴奋力一捅就破啊!
必须把防线往前推——控制滦河、宽河、青龙河,堵住建州南下的大路,然后层层防御,节节抵抗,蓟镇长城才能守住。”
孙承宗恍然大悟,随即眉头紧锁:“陛下,此策虽好,但耗费巨大……”
崇祯目光灼灼:“所以朕还必须收议罪银,查军田!”
孙承宗深吸一口气,郑重下拜:“老臣明白了。”
崇祯扶起他,意味深长道:“孙先生,东林党已非昔日东林。如今的他们,不过是江南豪绅的代言人。
而朕也不是不能和江南豪商做交易的。所以。。。。。。朕才想让你当这个魁首,如果你能代表江南豪绅来和朕谈交易,那就再好不过了!”
孙承宗一下又无语了——这东林君子不君子,而大明天子则想和江南豪绅谈生意。。。。。。能谈什么?总不会卖官卖功名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