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此刻的纪夫人就算是生气,也心疼坏了。
她长叹一口气,从旁边取了帕子给纪绾沅擦拭脸上的冷汗,握着她冰凉颤抖的手。
“沅儿啊,你先冷静下来,告诉娘究竟是怎么回事。”
纪绾沅咬着唇不愿意说,她就是要让纪夫人去抓落胎药来,让她吃了打掉。
纪夫人耐心哄了一会,不得不拿出架子训斥了她胡闹!说这个孩子来路不明,就算是要落掉,也得弄清楚究竟发生了什么。
到底是谁敢辱她亲女,欺负到丞相府的门前,还扬言要让对方付出代价。
听到付出代价四个字,纪绾沅毫无有人撑腰的底气爽感,只觉得惊恐。
哪里是对方辱她,分明是她给人家下了能药畜。生的合欢药,把人家给辱了,这才闹出来的人命。
当时她被吓傻了,回来之后一直想着那些诡异的话本画面究竟是不
是真的,居然忘记喝避子汤,过去一个月了,居然就有了孩子。
她怎么那么蠢啊?!纪绾沅头次在心中痛恶自己的愚昧。
明明她产褥血崩的画面一直循环往复在脑中闪现,简直不分白天黑夜了,她怎么还想不到要喝避子汤的事情。
思及此,她忍不住手握成拳,砸捶自己的脑袋。
见她怕是疯了,纪夫人连忙拉住她,语气又软了下来。
还没说什么话哄一哄,纪绾沅催着她快点去叫太医开药方,说这个孩子不落掉,她一定会死的,而且死得特别难看,就连整个纪家都会出事的,没有人能够逃得掉。
言罢,眼泪珠子扑簌而下,呜呜呜仰头大叫。
纪夫人抱着她哄,说没事的,她爹是丞相,一定会护着她,如今纪家得脸,谁敢动纪家动她?还让她死得特别难看,想想都不可能发生。
让她不要哭了,给她擦着眼泪,企图安抚下来,让她快些把孩子父亲,那个男人给说出来。
“母亲,女儿不、不能说。”她哭得太猛了,上气不接下气打哭嗝儿,“您、您就听女儿的,快去…”
见她实在无法沟通,纪夫人也是滋火了,戳着她的脑袋瓜,恨铁不成钢,“去什么去!”
“你知不知道太医说什么!”
“你若是不要这个孩子落掉了,那你终生都不能再怀孕做母亲了!”
纪绾沅又是一愣,“…啊?”
那……算是好事还是坏事?是好事的吧?她在想。
可是她娘一锤定音,“所以这个孩子必须留下。”
纪绾沅,“……”
当日夜里,温家宅院的书房,灯火通明。
卷起来的信笺靠近烛火即刻便烧了起来,燃起的火光映照着男人丰神俊朗又清冷异常的面庞。
他冷眼看着信笺被烧尽,随后慢条斯理拿帕子擦拭着他修长如玉的指尖一言不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