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不能再想了。
安娜用力摇头,压下脑海中的画面。
她强迫自己振作起来,不然地话,她害怕自己会哭出来。
突然,她牵着的手不再动,尝试用力,仍就一动不动。
“夏维?”
安娜疑惑地转过头,下一刻,她突然身体悬空,被夏维横抱起来。
“别哭,安娜。”夏维抱着安娜踏上飞剑,低空掠过泥泞不堪的地面。他的灵力有限,无法追上前方的车队,好歹能用来行路,给少女提供庇护。
安娜窝在夏维怀中,短暂僵硬之后,哽咽一声,用力环抱住他的脖子。
“就这一次,我发誓。”她的声音有些闷,带着哭腔。
困境锤炼心性,温柔却带来崩溃。
她失去亲人,远离家园,遭遇不曾想过的磨难。
她发誓追随夏维,决心血债血偿。
她强迫自己坚强起来,但她终究只有十几
岁,还是个村民眼中的孩子。
感受到脖颈间的湿意,夏维没有出声。他收紧手臂,沉默地抱紧安娜。
飞剑带着两人穿过雨幕,撕开烟灰色的天地。
马蹄印和车辙没有完全消失,两人一路追过去,仍能抵达风息堡,只是时间会慢上许多。
只要达成结果,过程如何,夏维并不在乎。
森林无边无尽,贯穿狂风领边境。
广阔的边境线上,座落着不同规模的村庄、小镇和马场,全部围绕风息堡而建,构筑起军事、政治和商业并行的古老要塞。
暴雨持续数个小时,临近傍晚,雨水告一段落,乌云散去,天空终于放晴。
道路依旧泥泞,路两旁的景色变得不同。
高大的树木、茂密的灌木尽数消失,被规划整齐麦田取代。
和石崖领一样,狂风领的主要农作物是大麦。
秋季末尾,麦田完成收割,光秃秃的麦秆矗立在田地中,如同一排排卫士,在被焚烧前站好最后一班岗。
麦田出现,意味着附近有村庄。
尚未看到建筑,田埂上先一步传来犬吠。
几条赤尾犬在泥地上追逐嬉戏,踏过尚未晒干的泥坑时,身上飞溅泥点,鼻子和爪子都变了颜色。
这一幕无比熟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