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壁的王大婶喜欢八卦,过来跟他打听不回家睡觉的原因,他只说吵架了,王大婶还想着再问,可陈寄青却不愿意再说下去了。
陈寄青这几天闭起眼就会想起那天晚上发生的事情,但他却不敢往深了去想,怕最后的结果是他所不能承受的。
徐野这些天还有去做兼职,他把兼职赚到的课时费都原封不动地放在床头柜里,这样只要陈寄青一打开抽屉就会看到钱了。
但陈寄青却没有回家。
他还记得上一次冷战是高二的时候,他因为放弃高考名额被陈寄青骂了一顿,后来两个人就分开睡觉了。
现在陈寄青连家也不回了,两个人连面都见不着。
徐野很想陈寄青。
想得快要疯了。
陈寄青不在家的时候,他会蜷缩在被子里,用力去嗅被子上属于陈寄青的味道。
已经过去好几天了。
被子上的味道越来越淡了。
估计再过几天,被子上的味道就会彻底没了。
徐野失眠了。
他十一点上床睡觉,可到第二天早上六点还睁着眼睛,就算是铁打的身体也会受不了的。他想到了前阵子从药店里买来的安眠药,最开始他只吃了二颗,但效果不太好,只睡了两三个小时就醒过来了,他知道这必须要加大剂量了,他加到了三颗,这已经超出安眠药的使用剂量了。
如果安眠药吃太多的话,是会死掉的。
但他要是不吃安眠药,就会睡不着。
他还是选择吃三颗的安眠药。
大概是因为他这几天服用太多的安眠药产生出副作用,他开始感觉到头痛、耳鸣,还会伴随着心悸。
他知道自己的身体出现问题了,但他还是坚持服用安眠药,但他这次把剂量放小一点,只服用了两颗。
时间过去一周了。
徐野还是没有见到陈寄青的身影,就在他考虑要去店里找陈寄青时候,他接到了秦予咎打来的电话。
秦予咎并不是一个不好对付的人。
那天他从咖啡厅出来之后整个后背都被汗水浸透了,还好他跟秦予咎不是对手,要不然的话,解决起来会有点麻烦。
响到第八声的时候,徐野滑动接听键,将手机放在耳边,语气不徐不疾,“喂。”
“我在楼下。”
听筒那头传来秦予咎低沉而有磁性的嗓音。
徐野推开狭窄的玻璃窗往下面看了一眼,过道上停着一辆黑色的车,车牌号是五个九,除了秦予咎以外,也没人敢用这样的车牌号了。
徐野挂断电话,抓着钥匙下楼了,还没有靠近车门,旁边的保镖识趣地为他打开车门,手抵在门框上,他俯身坐到车后座,里面开着充足的冷气,身上的热气一下子就被驱散了。他微微偏过头看向身旁的男人,一身深灰色的西装、领带夹、袖扣,看上去像是刚从什么重要场合里走出来的一样。
秦予咎似乎是察觉到他的视线,也往他这边瞥了一眼,但却什么也没有说。
司机踩下油门,车速始终保持平稳的状态,大概是考虑到雇主的感受,没有出现速度突然加快或者紧急刹车的情况。
轿车驶入中环区的核心地段,周围是霓虹夺目、喧嚣不止的商业街区,而这里却单独辟出一片宁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