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野眉头微蹙,他走到陈寄青的身后,身上的阴影几乎把陈寄青完全包裹起来了,“哥,你身体不舒服吗?”
“我没事,休息下就好了。”
陈寄青的脸色白得像是一片纸,也不等徐野做出回答,他从椅子上站起来走回房间。
徐野一动不动地站在那儿,他的一双眼黑沉沉的,让人联想到水边湿地阴暗而冰冷的蛇,一旦被这种蛇盯上了,这辈子都没有逃离的可能。
陈寄青睡到三更半夜的时候,他感觉身后贴上一堵炽热而坚硬的胸膛,下一秒,腰部被一双修长而有力的手臂禁锢着,他挣扎了几下,手臂却收得更紧了,也不知道徐野的力气怎么会那么大。
“放开。”
徐野并没有被这声喝斥吓到,“哥,你恨我吗?”
陈寄青听到徐野的话一下子清醒过来。
恨吗?应该是不恨的。
徐野是他捡回来的孩子,他们相依为命那么多年,不管徐野做什么,他都不会恨徐野,他只会怪自己没有把徐野教好。
“不恨。”
陈寄青说完这句话后,他感觉到身后的青年呼吸声似乎重了几分,像是有什么情绪快要爆发了。
“那哥可以爱我吗?”
徐野是这段感情里的主导者,可他的语气里却透着不太明显的卑微与祈求,好像只要陈寄青敢说出一句不爱他就会像枯萎的花一样死掉了。
陈寄青是个比钢铁还直的直男,在过去的二十六年里面,他从来都没有想过跟男人在一起,更何况徐野还是他养大的弟弟,“小野,我们不能在一起。”
这句话说完以后,周遭陷入一片令人不安的死寂。就在陈寄青想要开口再说点什么的时候,徐野低头堵住他的唇,舌头用力挤了进来,荡起了一片暧昧的水声。
都过去那么长时间了,可他还没学会在接吻中换气,大脑似乎快要缺氧了。
徐野的身体压了上来,他像是一头饿极的狼,发疯似的吻过陈寄青身上的每一寸皮肤,所经之处带起一阵寒意,陈寄青的身体忍不住细细地发起抖来。
徐野似乎对陈寄青腿上的痣格外痴迷,舌尖像是吸奶一样不断舔舐、吸吮着细腰上的痣,他的呼吸声愈发粗重,似乎要把人连带骨头都吞吃入腹。
陈寄青的身体紧绷起来,他有那么一瞬间怀疑徐野是属狗的,不然怎么会那么喜欢咬人,“够了。”
徐野的助听器被取下来了,他完全听不见陈寄青的声音。
陈寄青被气得脸色发白,抬手往徐野的右脸上打了一记耳光。
这一巴掌是收着力的,可徐野的头都被打偏了,他的右脸迅速浮起了一道指痕。过了几秒,他用指腹擦掉了嘴角的血,鼻尖嗅到了一股浓郁的铁锈味。他定定地注视着陈寄青,顶着那五根鲜红手指印的脸上却满是兴奋,声音听起来令人感到毛骨悚然,“哥,打够了吗?我们该继续了。”
徐野是一条狗,而陈寄青就是肉骨头。
狗碰到肉骨头,哪有松口的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