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个坏消息。
“若是如此,世子做何打算?”孙微问。
司马隽神色沉着:“闾丘颜此人,天涯海角也不能放过。更何况他在广州,不算太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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浓云密布,平地响起一声闷雷。
司马隽趁着雨未下大之前,迅速前往东宫,面见太子。
“我还以为你再不愿来见我。”太子微笑地虚扶一把,令他起身。
司马隽谢了恩,太子将他打量片刻,拍了拍他的肩膀,道:“你头上的伤养的如何了?”
“已经大好。”
“那就好,”太子道,“你今日既然进得宫来,便留下,你我好久没一道用膳了。”
司马隽道:“今日臣进宫来,是有要事与殿下商议。”
太子指了指坐榻,让他落座。
“何事?”他问道。
“臣知晓了闾丘颜所在。”
“哦?”太子换了个坐姿,身子前倾,“速速说来。”
外头的雨越下越大。尽管才到申时,巨大的雨幕俨然将天地连成一片混沌,东宫里掌了灯。
司马隽将前因后果说尽,太子也露出一副不可思议的神色。
“依你所言,闾丘颜竟然是在广州?”
“正是。”司马隽道,“如今他尚未知晓自己已暴露行踪,正是派人前往捉拿的绝佳时机。同时,臣想请殿下令吏部另外拟定广州刺史人选,待臣一并捉拿梁刺史,新刺史当同时到任,以保广州安宁。”
太子站起身来,踱了两步。
“你想派谁去广州捉拿闾丘颜?”
“褚越刚从北府都督的位子上下来,能堪此大任。”
“嗯?他要分北府兵去么?”
太子的神色满是不情愿,司马隽沉住气,道:“江州离广州更近,要对广州用兵,自是从江州和荆州调集兵马更为妥当。太子放心,兵马之事,臣会安排。”
“那就好。”太子豁然开朗,“你办事,我没有什么不放心的。不过,我以为,你亲自前往更好。”
“臣信得过卓竞。”司马隽道,“臣虽有此行,但大伤方愈,郎中嘱咐不得远行。”
“哦?如此瞻前顾后,却不似你的做派。”太子笑了笑,“莫不是放不下王妃一个人在建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