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你外祖父的祖籍竟是芙蓉镇啊!当真是巧啊!难怪你这个京城大少爷,现身于此,如此一来,便也说得通了。”
得知事情的来龙去脉,黄大夫摸了摸下巴上那花白的胡须,笑眯眯地点了点头。
两人的对话,并没有背着小溪,她自然也听得一清二楚,心中暗自嘀咕道:“我就说嘛!瞧他那身衣着,还有气度不凡的容貌,又怎会是普通人人,原来是京城人士,听那话语,其父的地位,应该还不低。
更为重要的是,她终于知晓了黄大夫的真实身份,原来他竟是太医,怪不得其医术比镇上其他大夫都要好。
令人费解的是,老人家为何舍弃那令人羡慕的太医身份,却跑到芙蓉镇这么偏僻的小地方,心甘情愿地做一个籍籍无名的大夫。
黄大夫并未因对方是国公府的公子,就阿谀奉承、与之攀谈,而是一边说话,一边忙着寻找止血药,还有那用来固定的夹板。
“令小生困惑的是,您为何选择来芙蓉镇这么偏远之地开医馆,而不是去那更为繁华的县城,亦或是府城?岂不是能赚取更多的钱财,毕竟越繁华的地方,达官显贵也越多,就连诊金,也要比这小地方高出数倍。”
对于黄大夫的所作所为,秦钰如坠云雾,百思不得其解。以老人家的医术,在这里开医馆,属实有些大材小用了。
更为有趣的是,黄家的几个儿子皆在朝廷身居要职,按常理来说,应当不缺老人家行医所赚的这仨瓜俩枣啊。
“老夫开医馆并非为了钱财,只为了完成儿时学医的初衷,救死扶伤。至于为何来到这芙蓉镇,同它的名字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老夫觉得此镇必是清幽宁静,美如画卷。没有那么多的勾心斗角,更没有尔虞我诈,是稍不留神。便会卷入各方势力的争斗之中。”
黄大夫并不介意同秦钰诉说,来芙蓉镇开医馆的初衷。也没有什么不能说的,又不是啥见不得人的丑事。
此语一出,秦钰一时之间竟不知该如何回应,难怪父亲之前就说,黄太医与太医院的其他人截然不同,他向来不屑与人比试医术,更不愿与个别人狼狈为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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故而,新皇登基不久,便迫不及待地请辞,而所谓的告老还乡,不过是托辞罢了。
其真正的意图,实则是想借此良机,远离后宫那外表光鲜实则吃人不吐骨头的地方,更是不想卷入各皇子间那波谲云诡的明争暗斗。
“怪不得我父亲常言,他此生鲜少敬佩旁人,但您却是那唯一的例外,不仅医术精湛,更有一颗拯救天下苍生的悲悯之心。”
此时此刻,秦钰终于领悟了他父亲话语中的深意,世人皆爱财如命,偏偏黄大夫视金钱如粪土,开医馆悬壶济世,只为完成儿时的夙愿。
“国公爷真是过奖了,他才是那个当之无愧令人敬重的人,十五岁便随父出征,驰骋疆场,镇守边关多年,若非身体伤痕累累,难以再行军打仗,又怎会滞留京城,过着品茶逗鸟的闲适生活。若无他与众将士们浴血奋战,保家卫国,哪有今日的太平盛世。”
黄大夫一生最为敬仰的两个人,一个是国公爷,另一个便是当今圣上,至于先皇嘛?还是免谈为好。
年轻时的先皇,着实可称得上是一位励精图治、勤政爱民的明君,只可惜晚年却沉溺于女色难以自拔,广纳后宫,祸害了不少好人家的女子,任谁劝谏都无济于事。
这也致使整个朝堂乌烟瘴气,朋党林立,几位皇子之间不断上演各种戏码的刺杀、以及陷害,斗得个两败俱伤,最终让那一直与世无争,实则深藏不露的当今圣上,坐收渔翁之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