仿佛一盆
冷水泼下,贵妇人突然噎住:“……呃。”
薛柏寒唇角溢出很轻的一丝冷笑:“收缴的枪标着议会长权限。你那天装作东西丢了来议会宫,真当我不知道?”
“你该庆幸这件事被压下去了,没坏家族的名声。”
不然他会亲自把那小子的脑袋烧成傻子。
高大的议会长冷漠地从办公桌后站起来,准备离开房间。
贵妇人愣在原地几秒,忽然像意识到了什么,惊慌地追上去,声音发颤:“……可……不对,不对啊!柏寒,那些枪都是你的权限的,为什么能被那丫头用?”
“你的权限不是联邦里最高的吗?!”
贵妇人语调充满恐惧,在她的认知里,联邦权力的顶点就是议会的大议会长。她想不通为什么一切不能如她所愿。
这个世界难道不是他们的了吗?!
可惜,她没有得到答案,因为议会长已经离开了房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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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又茉蹲在湖边看湖水。
很安静。
幽绿色的湖面,倒映着碧翠的树林,绿成一片。
她小时候很少有这样的安静的时刻,大多数时候,她都被关在地下室。
地下室的电子门被反锁住,有的时候是被保姆锁住,有的时候是哥哥姐姐,在她一些不听话的时候,是母亲亲自让人锁住。
执刑官拥有联邦最高的权限。
最高的权限,意味着极端性的最高,比议会都要高。母亲锁住的门,除非暴力拆卸,没有人打得开。
而现在她继承了这样的权力。
这个联邦社会有着足够扭曲的制度,残酷的阶级,和相当不近人情的严苛的法律,但是这个社会高度电子化,科技如此发达,拥有最高权限就相当于拥有了实际上的审判权。到哪都可以如入无人之地的林又茉并不该觉得哪里不好。
在林家所有人惨死之后,林又茉作为唯一的继任者,获得了大笔的财富,她本来不应该有任何不满。
本来不应该有任何不满的。
“林小姐……”佣人轻声唤她,眼神饱含担心。
“嗯。”她站起身。
穿着白色衣裙的林又茉站在庄园里的湖边,微垂着头看湖水,黑发被慢慢吹拂起,扫过她的手臂。
“神官的婚礼就在下个月,请柬已经被送过来了。”
佣人欲言又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