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想到她。季相兰睫毛轻垂,手指放在胸口,心脏在掌心下跳动,缓慢,隐秘,无规律。
消息叮咚一声,他撩起眼睫,移回视线。
屏幕上是一张照片,阅后即焚,来自他的某个消息来源。
宴会厅某个角落的杂货间里,少年被脱光了五花大绑在一具废弃的白玉雕塑上,房间里飘满大量的气球、彩带,五颜六色,伴随着少年暴躁难堪的脸和披散的发,怪诞地像一场大型的生日宴。甚至仿佛能听到发现他的人的惊呼声。
“薛二少爷,您怎么玩这种——”
季相兰静了几秒。
他忽然笑出声。
金发大美人笑起来格外难得,前排司机禁不住瞄后视镜,不知道是什么让大明星笑得花枝乱颤、完全不顾形象。
季相兰笑了半天才停下来,他看着已经灰下去的屏幕,手指摸了摸,充满爱意。
“小混蛋……是个艺术家呢。”
季相兰轻吸一口气,满足地闭上眼,知道这是谁的杰作。
真是可爱。
如果她现在在他身边,他一定会让她知道他有多爱她。
好想亲她,夸奖她,让她知道他欣赏她的杰作,赞赏她……奖励她。
情。欲染上两颊,金发大美人手撑着脑袋施施然歪在后座,前排司机止不住瞟后视镜,“季……”
“麻烦,开快点。”
轻飘飘的声音传来,却没有商量的余地。
“是。”司机脊背一紧,迅速收回视线,目不斜视开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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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在78层高空,季相兰脚步虚飘进电梯,酒意还在身体里,他微微垂着脑袋,手扶在电梯墙面上。
电梯直达家,季相兰开门,扯散发辫,金发披散而下。
他迈进走廊,准备去泡澡,忽地,停住了。
家里有人。
酒意醒了一瞬。
私生粉丝被季相兰大多用法律关在身周之外,但总有人不怕律法规则,疯狂超过道德和恐惧,依然义无反顾。
他住的楼安保很好,严格严密,但或许这是那一万种可能中的之一。
季相兰退后,门边有安保对讲,他握在手里,无声无息按下按键。
另一手里,握住一把尖锐袖珍小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