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时间很快就结束了,他们要启程回自在洲了。
谢希夷的父皇母后弟弟妹妹都来为他们送行。
其实池愉能看出来,玄寂师兄的父母还是很在意他的,现在的沉默更像是当时的恐惧流淌后出现的裂痕。
这种裂痕很难弥补,但父爱母爱并没有变质,只是变得更深沉,更内敛,更不知如何表达。
他们已经不知道如何才能修复这段关系。
而谢希夷想得更开,并不执着于与他们重修旧好,理解他们的恐惧,且没有期待。
血脉带来的亲近被很自然地修饰消融掉了。
谢清宁很依依不舍,眼瞳里泛出泪光,她想过去抱谢希夷,却又不是很敢,毕竟前不久才被不留情面的批评过。
池愉看出她的想法,用传音对谢希夷道:“玄寂师兄,你去抱抱你妹妹吧,她都哭了。”
谢希夷道:“男女授受不亲,就算是妹妹,也该避嫌。”
池愉:“……”
不是,这个时候又讲究避嫌了?
把舌头伸他嘴里的时候可不是这个说法。
池愉传音道:“皮肉、体魄都是形相啊,你抱抱她怎么了?快去啊玄寂师兄,让女孩子哭真的超级差劲的!”
谢希夷敏锐地从他话里觉出了些什么,有些话并不过脑子,很本能地回应道:“……你好像深谙其道。”
池愉:“深谙什么其道的,玄寂师兄,你快点啊,这个时机刚刚好,快去抱抱她,也抱抱你的弟弟,拥抱是很温柔的力量,总能安慰鼓舞到他们。可以的话,再去抱抱你父皇和母后。hurryup!gogogo!!”
谢希夷:“……”
他勉为其难地迈步走过去,伸开手臂,虚虚地抱了抱谢清宁。
谢清宁一愣,随即用力地回抱了谢希夷,“大哥哥!我会想你的!”
谢希夷忽地顿住,他退开,伸手撩起一缕她的头发,放在指腹之间捻了捻。
谢清宁受宠若惊:“……大哥哥?”
谢希夷垂眸看她,“你去过哪儿了?”
谢清宁迷茫:“啊?”
谢希夷手指慢慢往下,隔着袖子托住她的手臂,将神识探进了她手指上的须弥戒之中。
神识扫过一片杂物,从里面取出了一对臂环和一根玉簪法器,“……这是从哪儿来的?”
谢希夷的声音森冷了几分。
谢清宁有些惴惴不安地道:“大哥哥,怎么了?”
谢希夷语气不耐起来,“回答我。”
谢清宁干巴巴地说:“是浮郎送我的礼物。”
谢希夷:“浮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