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出来,父皇母后知不知道?”
谢希夷声音都变得冰冷。
谢清宁忍着剧痛说:“父皇母后不知道,我们是偷偷跑出来的。”
谢清镜一直抹眼泪,他极其怕疼,此时已经疼得不行了,双手抖着,有些举不动,想要放下,被谢希夷一个戒尺,打得手臂红肿,喉咙里发出一阵呜咽,又极快地咽了回去,战战兢兢地将手再次举了起来。
如此严酷的惩罚,他们竟然都一副已经习以为常的姿态。
谢希夷道:“为什么出来?”
谢清宁道:“大哥哥,我们想要你回去。”
谢清镜声音哆嗦地说:“大哥,我不要当太子,求求你,回来吧,我把太子之位还给你,我不要当太子。”
谢希夷道:“储君之位岂是你说不要就不要的?”
他拿出一张椅子,施施然坐下,手里拿着那沾了血的戒尺,“我走的这几年,有好好进学吗?”
谢清镜不敢说话。
谢希夷问道:“内圣外王,何意?”
谢清镜头冒冷汗,结结巴巴地说:“君王内修……圣、圣明道德,以王道治理天下。”
“何为王道?”
谢清镜屏息,缓缓吐气,“以德服人,才为王道。”
谢希夷道:“圣贤之道,是为何道?”
“圣贤之道,律己要严,待人以宽。”
谢希夷面色似乎和缓了许多,继续出题考问,只是题目越来越难。
谢清镜越来越答不上来,最后只能流着汗红着眼睛举起了鲜血淋漓的手。
谢希夷戒尺抵在他手心的伤口上轻轻地翻动,谢清镜疼得面色扭曲起来,豆大的泪珠纷纷滚落,停都停不下来。
谢希夷冷眼看着,开口道:“你今年也有十五岁了,已经是个大人,还能做出如此莽撞的事情,你妹妹说要来找我,你就跟着来?是不是别人让你去死,你也去死?”
谢清镜不吭声。
谢清宁想说什么,谢希夷冷冷地斜了她一眼,止住了她将要说出了的话,谢希夷冷声道:“他是储君,是太子,是未来皇帝。你虽是妹妹,却也同样是臣子。先君臣,后家人,是臣子就要做好辅佐的本分,而不是左右他的思想和决断,清宁,你让我很失望。”
他这么说,谢清宁的眼睛顿时红了,欲张嘴解释,却不知从何解释——因为,这的确是事实。
谢希夷道:“立刻回去,否则,你们知道后果。”
他用着缓和平静的语气说出这样的话,但谢清宁知道他在生气,而且是十分生气。
她嗫嚅着嘴唇说:“大哥哥,我们不能没有你。”
谢清镜已经不敢说话了,兀自无声地哭泣。
谢希夷语气淡淡地道:“这个世上没有谁离不了谁。”
他目光再次落到谢清镜身上,低声道:“你是太子,拿出你作为储君的气魄,我们大夏的王位从来都不沾血,得到似乎太轻松,便令人少了几分戾骨。你坐上了这个位置,即使是兄弟姊妹,也要学会操控,所有人都是臣子,都是你的刀,你的盾,即便是至亲,也不能被刀盾所支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