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楼的人呼啦啦地跑了大半,有人趁机吃霸王餐跑路,老板喊都喊不回来,哭丧着脸骂人。
池愉从低阶储物袋里掏出一大块金子——还是从极乐宫地板上铲下来的。将金子丢到老板怀里,大气地说:“不用找了,我给他们付了。”
老板一惊,连连感激,抱着那块硕大的金子喜极而泣。
小球不免感慨:“朝菌不知晦朔,蟪蛄不知春秋。他们永远都不知道,这种东西在修真界烂在地上都没有人会要。”
池愉笑了起来,说:“子非鱼安知鱼之乐,知足便能常乐。像我们修炼求道求长生求飞升仙界的,永远在追逐,永远为了些修炼资源疲于奔命,或许还没有凡人那么简单快乐。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追求,不过么,天之道,损有余而补不足;人之道,损不足以奉有余。【1】我们把修真界用不上的金银挪给人间需要用得上的人,也算得上是一种修行与功德。”
小球若有所思,“有道理,难怪傲天哥你储物袋里那么多废铜烂铁。”
池愉:“……”
说废铜烂铁就过分了小球。
他们跟着人流到了街上,这座城池的街道规划特别漂亮,街道很宽阔,足够容纳几万人,而此时中间的宽阔街道被人流让了出来,从远远的城门那儿进来了一队黑衣军士,穿着统一的黑色甲衣,个个身材劲瘦,长相英武不凡,十分有气势。
为首的应该就是酒楼里凡人闲聊的镇魔司首座,他骑着一只……呃,月照千里白?
这个暂且不提,这个镇魔司首座,给池愉一种不太好的感觉。
此人一身黑衣黑袍,身量十分高大,头戴着一个黑色的面具,长发扎成一个长长的辫子,耳朵上戴着硕大的细金环耳环,与身上的皮质甲衣碰撞,发出清脆的响声。
池愉也不知道为何会有这种感觉,他忍不住探出了神识,小心翼翼地摸索过去,刚触碰到对方的身体,神识就传来一阵剧痛,痛得他浑身一软,整个人差点跌倒在地——
就在这个时候,一只有力的手臂伸过来,一把将他托住,谢希夷的声音响了起来,“你刚才在做什么?”
池愉痛得满头大汗,一只手抓着谢希夷的臂膀稳住身形,怀里的巫云苏也抱不住,掉了下去,被小球眼疾手快地接住了。
池愉有些艰难地回答:“神识,很痛。”
谢希夷道:“伸出来。”
池愉将痛缩回去的神识慢慢探出来,很快就被谢希夷温暖的神识包裹了起来,痛楚瞬间缓解了许多。
“是意毒。”
谢希夷说。
“意毒?是什么?”
池愉终于缓过劲来了。
谢希夷道:“这东西就是用来防止修士偷窥的,触之就中毒,不解毒的话,神识会逐渐萎缩。”
池愉:“……”
“我不是让你不要随便展开神识吗?”
谢希夷语气有些严厉地问。
池愉干巴巴地说:“不能因噎废食啊,有危险就不用,那我永远不会成长的。”
谢希夷语气软了几分,“不用那么着急。”
他瞥向那队慢慢走过来的队伍,说:“碰的谁?”
池愉道:“骑着月照的那个人。”
谢希夷道:“要找他解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