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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096 章 新神旧神（第3页）

“吃掉她们，吃掉她们！”融泽对她说，“神与人是不属于同一维度的生命，如今的你只是吞食了我的神格，成为了半神，但那还远远不够，对于真正的神明而言，半神太过脆弱，祂们时刻会前来将你吞噬得一干二净。”

“要成为神明，就不能有任何属于人的特征，情感、理性、思想、人性，将那些东西统统抛却，你才算是真正成为了神。”

不知不觉，听着融泽这番极具煽动性的话，涿光却冷静了下来。

吞下神格后的这段时日所有的空茫与异状在此刻因融泽的出现而得到了解释。

她并未回答融泽的话，沉默了三个呼吸的时间，涿光化掌为刃，剖开胸膛的血肉，试图去寻找先前被她吞下的神格。

被神格改造后的躯体就算是生生剖开胸膛也未让她感觉到过多的疼痛。

可没有，什么都没有。

那枚神格已经被她消化，融入灵脉……乃至她身体的全部，再难分离。

隐约间，涿光似乎听到了融泽的笑声。

祂对她说：“你已与我的意志永远交

融。”

这一刻，涿光彻底清醒。

她在梦境中窥见过封洛元沦为神格傀儡的模样，在无数个回溯者的口中听到过浮玉的所作所为，在每个无眠的夜中，不止一次的怀疑过，未来那个能对言珏下杀手，能屠太初学宫满门的人，真的是自己吗？

时至今日，她终于真切地明白了这一切的源头。

万年前盘旋在人族头顶的众神从未真正陨落过。

他们的意志跟随着神格永久地留存到了如今，挑选着能承载神格的躯壳成为眷者，再随着神格碎片侵入眷者的肉。身，影响她的思维，直至最后改变她的灵魂，让人变得不再像人，直到她真正认为自己不再是人的那一日，就彻底实现了一位旧神的意志在万年后的人族身上重生。

那不是新神的诞生，而是一个人灵魂的消亡，是旧神苟延残喘后的卷土重来。

这一刻，涿光终于彻底地相信了。

回溯者们口中的那个将会毁灭世界的魔头，那个同她相似却又不完全相同的浮玉，确实和她自己是同一个人。

只是，在灵魂被旧神改变的那一天起，她们就不再是同一个人。

…………

在融泽的笑声中，涿光的头脑彻底回归清醒。

越是危机时刻，她总能越快的平复心情，然后找到一条眼前最合适的道路，如同她过往做出的每一次选择那样。

这时，融泽对她的影响似乎在减弱。

涿光双眼微阖，凝神静心，过往种种在她心中汇聚。

她并没有思考，若她是浮玉，当年的浮玉是怎样做的这种问题。

她已经能够确定，在被旧神同化的那一日到来之前，她和浮玉有着同样的灵魂与思维。

若是她，她绝不甘心被旧神同化，她一定会在彻底被同化之前，竭尽所有清醒的时日为未来铺路。